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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搭理他们!她每天都来,其他郎君没想到她能坚持这么久,早上不敢来,只能下午来。后来这事传到都督耳朵里,都督说箭道是他修的,九娘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爱练多久练多久,晚上设帐篷睡这里都成。郎君们又羞又愧,只要九娘过来,他们就灰溜溜躲开。”
一开始郎君们是为了羞辱九宁,约好孤立她,让她知难而退。
结果变成九宁一个人独霸整个箭道,没人好意思和她争。只要她出现,所有郎君落荒而逃。
周嘉行望着马背上的九宁。
她扬起手中竹鞭,对着箭靶的方向甩了一下。
周围一圈侍立的僮仆立刻狗腿地鼓掌叫好,恨不能把她夸成绝世高手。
九宁拉住缰绳,下巴抬起,脸上慢慢浮出几丝矜持的笑,似乎很得意。
周嘉行嘴角轻轻抽了下。
第24章 遇蛇
雪球体态婀娜轻盈; 温驯亲人; 九宁骑着它慢跑了几圈,停在箭靶前方,扭头找侍立的僮仆讨箭囊:“我能试试吗?”
僮仆神色犹豫; 想拒绝,又不忍看她失望,一时支支吾吾起来。
“不能。”
周嘉行快步走近; 挽住缰绳; 示意马僮过来扶九宁下马。
九宁有点不高兴; 拉着缰绳不放手; 居高临下; 俯视着周嘉行。
周嘉行拍拍马脖子,解释道:“这匹马还没适应竹箭的声响,可能会惊马。”
马僮忙附和道:“对对对,九娘,苏晏前些时为都督训马,就是这么摔下来的!”
九宁突然有点心虚。
追风是老马了; 经过特殊的训练; 不会轻易受惊。那天她偷偷动了点手脚,周嘉行才会摔伤。
她飞快瞄一眼周嘉行的手臂; 冲他抱歉地一笑,梨涡轻皱; 撒开缰绳; 翻身下马。
“那今天还是练站位吧。”
周围侍立的僮仆们对视一眼; 微微一笑。
之前他们被拨到箭道来侍候九娘,心里很不乐意。
一来,九娘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比小郎君能摔能打,难伺候。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擦伤摔伤,到时候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少不了挨一顿鞭子。
二来,外边的人都说九娘的性子随她的母亲,骄纵跋扈,不讲道理。
而且陪小娘子练骑射还会被其他给小郎君当随从的同伴笑话。
直到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僮仆们发现九娘确实不像其他世家闺秀那样端庄娴静,但也绝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难侍候。
九娘明明善解人意,天真乖巧,从不会故意为难人,出手还大方,随手一撒就是大把的赏钱,又生得粉妆玉琢、娇艳如花,外边那些传言肯定是嫉妒九娘的人故意抹黑她的!
至于九娘偶尔做出的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匪夷所思的奇怪举动,比如得意的时候习惯性叉腰邪笑什么的……
僮仆们眼瞎,看不见。
马僮取来九宁的弓,她用的弓是特制的,主要是为了练习姿势,比常见的弓要小巧很多。
九宁抄起小弓,双脚微微跨开,朝着箭靶的方向侧身而立,握紧弓把。
一双骨节突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手指点点弓把,指导她调整姿势。
九宁肩膀动了动,目光落在那双手上。
手背青筋分明,掌心很粗糙,虎口和指腹都结了茧子,从大拇指到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几道疤痕,颜色很淡,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了。
不像是少年人的手。
察觉到她在走神,周嘉行抬起眼帘,淡淡扫她一眼。
隔得近,九宁能清晰看到他浓密的眼睫交错又分开,目光被睫毛筛过,又冷又清。
但也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是纯粹的漠然而已。
他不喜欢周家人。
九宁怀疑,他是不是也不喜欢他自己——他也姓周嘛!
书中他最后统一中原、坐拥江山,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他仍然形单影只,无趣得像一口古井。
在外征战的日子,他身先士卒,和士兵同起同卧,每天大半时间在马背上度过。回到都城,卸下战甲,他依然一丝不苟地严格遵照军中作息起卧,白天不是处理政务就是和大臣商谈要事,皇宫里就属他最忙。
如果他稍微放一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就不会中|毒了。
说实话,九宁替周嘉行觉得亏——辛辛苦苦十几年,还没好好过皇帝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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