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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费心去评价此事,这只会抬高它的价值。”昆尼尔说。刚才一瞬间爆发出的失态,立即被他压制住了,奇迹般地恢复常态,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过分在意自己的眼镜是不是戴好了。
“您是不是认为您无所不能?”谢雷说。“即使是侵犯儿童、袭击警察,甚至杀了人,你都可以安然无恙?”
“谢雷!”局长简直是尖叫起来。
谢雷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他立在会议室的门外一侧,继续观察着里面的情形,一面捂着他隐隐作痛的腿。他料想过昆尼尔的反应,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昆尼尔挣脱了佟阵,对着谢雷离开的方向喊道:“我要他撤离这个案子!”
“只是因为他尽了自己的职责吗?”佟阵说,“他的职责就是调查,他不能掩盖他发现的事,昆尼尔,你这是要杀了最能帮你找到真相的人。”
“他没有调查这个案子!”昆尼尔吼道,“他是在调查我!骚扰我!我已经失去了儿子……”
律师企图拉住昆尼尔的胳膊,昆尼尔猛地甩开了。
“昆尼尔,保持冷静,谢雷我们会处理他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处理的是谢雷发现的事情,不是吗?”佟阵对律师说。
“那个指控毫无根据。”律师反驳道。
“真是那样吗?你的前妻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为什么法庭会把兰博特的监护权给她?而你为什么又不跟她争夺呢?昆尼尔?”佟阵问,努力让昆尼尔正视自己。“合伙人的老婆说,你不跟前妻争夺,是因为你前妻威胁会把你对兰博特做的事捅出去。”
昆尼尔一直走来走去,大光其火,现在还出了汗,脸色苍白,谢雷从门外望着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病了。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兰博特,我也不会那么做。”
“那个女人是在陷害!”律师说。
“是吗?她要等到今天才来陷害吗?假如不是为了昆尼尔每个月寄给她的高额支票。”佟阵说。“她一直用这个秘密勒索你吗?”
“这是昆尼尔对她的慷慨!他和她的丈夫曾经是合伙人也是从小的朋友,他为什么不能关照他的家人呢?”律师说。
“这种关照,恰恰发生在他离婚前后?”
“他还能怎么做?”律师说,“难道要对朋友的遗孀置之不理?”
谢雷注意到昆尼尔已经不再讲话了,他的踱步范围渐渐缩到窗前的一角。佟阵看似漫不经心地走近他。
“你为什么不争夺监护权,昆尼尔。”佟阵温和地问,像朋友间那样亲切。
“我正在接一宗生意,我不能同时照看一个孩子。”昆尼尔回答。
“所以你把他留给你前妻,留给一个经常光顾精神病院的女人。”
“不完全是那样的,我前妻她并没有疯,她只不过是有点问题,我们都有问题。”眼泪涌上昆尼尔的眼框,他举起一只手,想遮盖这一点。
“那天晚上你和兰博特到底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
昆尼尔缓缓地摇着头,退后三步,转身……什么也不肯说。
“真的是因为他的继父吗?”佟阵提示他。
“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谈过了。”律师不耐烦地说。
“我们并不知道兰博特是不是真的死了,”佟阵对昆尼尔说。“可是看来你认为那具尸体就是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昆尼尔用一种饱受折磨的声音喃喃地说,他的嘴唇开始绷紧,并且在颤抖。
“因为我们必须要知道真相,昆尼尔。可是你收起了拼图的几小块。你要明白,你不能隐藏什么。我们必须看到整个画面。”佟阵劝说。
谢雷屏住呼吸,他看得出昆尼尔已经走到边缘。
昆尼尔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麻木了。
“我对我们两个的要求只是做好父亲和儿子……”他喃喃地说。“可是……”
第40章 焚尸案(二十九)
“够了。”昆尼尔的律师一步跨到佟阵的面前,抓住他的委托人的胳膊,“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律师领着昆尼尔穿过房间,好像一个看护员领着他的病人似的。
谢雷望向市长,后者缓缓地坐下去,他的样子,半是受惊,半是沉思。好像在思索着昆尼尔以前有哪些他没有十分留意但却符合一个侵犯儿童者的举动。
这场会谈之后,谢雷和Greg(小G)回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