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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胖以为是澄心。打起笑容往里来。陈香稚从不起身,似懒散非懒散地道:“你回来了。”又喊那女子:“香怜,见过官人。”
烛下转过一张面庞来,如娇花软玉一般,雪白肌肤,黑亮眸子,起身时,似欲被风吹去。再一想房中并没有风。才看清是她体态纤细所致。
香怜走上两步,吕小胖鼻子里闻到香风阵阵,他差点儿打喷嚏,用帕子捂住鼻子,品出来这香粉是上好的,一定是香稚给她的,看来诚意不少。
“官人,”香怜低低的伏在地上,如花落石阶,惹人迷醉。又有这香风在。人也半醉了。陈香稚冷笑着,对香怜道:“你去吧。我和官人有话说。”
香怜站起来,给了吕小胖一个眼风,依依扯扯地出去。
吕小胖欢喜的抱过陈香稚就要亲,陈香稚用手挡住,正色道:“你坐下来,有话对你说!”吕小胖老实坐下来,又是从前听话时样子,道:“你说你说。”
“这是从城外买来的,随父母到这里,父母死在路上,她卖身葬父母。我看着吧,长得也不错,你也见了,品行像是也好,不过只有一条,就怕你不答应?”陈香稚斜着眼睛看他。
吕小胖笑嘻嘻:“你一定不会干脆答应,你听我说,是中秋过节,我往老舅家里去,几个亲戚对我说的,我想想有道理,回来和你说,你不答应,我只能外面去住。”
陈香稚问问人名,恨得快要咬人:“这几个,是我不借钱的那几家?”吕小胖道:“这与借钱无关,人家说的也是正经事。没有孩子,老了你怎么办?”
陈香稚气了半天不说话,还是吕小胖问:“是什么事你要答应?一定是刁难,你说吧,我不怕。”
“你当然不怕,你看到香怜,马上就动了心。”陈香稚生气地道。
吕小胖急了,赌咒发誓:“这不是才见到她,是生得有几分颜色,论起来,还不如你,难道我第一面,就对她横眉怒目。”
陈香稚笑得假惺惺,这才告诉吕小胖:“人家是有志气的人,说卖身葬父母,以后当妾当丫头都行,就是这孝是要守的。”她伸出三根手指头:“也不守多,要守三十天。”吕小胖想想不多,夸奖道:“到底是你找的人,一听就是好人家的人。”
当下对陈香稚感激不尽,夫妻暂时和好。
香怜在陈家住下来,人人称她香怜姑娘。每天没有事,就在她自己房里呆着。过上三天,吕小胖从外面回来,这一天格外的晚,月色满在中天。进二门,见一个身影,比红莲而不妖,比白莲更清纯。
香怜袅袅过来,嗓音柔若天上人:“官人,您回来了。”
吕小胖心里格登一下,第二次为她迷醉了。他的心本来全在钱上,经亲戚们说有纳妾的心,但是自见到香怜后,色心之门才算打开。
男人动了心,会问的话有限。吕小胖既不能现在就同房,就问:“你缺什么,要什么对我说。”香怜眼中有了泪,吕小胖哎哟哟一声:“是谁委屈了你,还是少什么?”
“回官人,我能嫁官人是三生幸,只是父母那里,还要周全。”香怜轻泣:“我不敢对大娘子说,我想在自己房里为父母摆灵位,着孝服。”
吕小胖晕乎乎,还夸她:“这是好事。”
第二天,香怜堂而皇之在自己房里摆下两个灵位,祭奠的东西,且身着白衣服。陈香稚的父亲陈大官人受不了,他身为男人,对于女婿纳妾并不是两头大的娶妻可以接受,但是长辈尚在,家里摆灵位觉得晦气。
吕小胖不在家,陈大官人找女儿:“这是纳妾,还是找了一个祖宗?”陈香稚回他:“父亲不是也答应,让不要紧的事依着他。我看这事不要紧,再说那牌位上,写的是她自己父母。人家,是一片孝心!”
陈大官人气出来,直接找吕小胖,吕小胖支支吾吾,被陈大官人骂了一顿,回去让香怜去了孝服,撤了灵位。香怜表面上没说什么。晚上门口迎上吕小胖。哭了好半天。
吕小胖对她千依百顺,许给她一堆的东西。香怜第二天穿出来,在陈香稚面上扭来扭去,丫头们全不服,陈香稚火爆性子,这一回很能忍住,双手握茶笑眯眯:“人家喜欢!”
香怜渐渐拿大起来。
“去问大娘子,要一盒上好的香粉来。”
不然就是:“昨天吃的太差,对大娘子说,酒楼上要几个菜,”
陈香稚有求必应,让人往吕小胖处取银子:“官人说要自己养,香怜姑娘要的东西,家里开支不了,大娘子要取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