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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武刀似已砍中了对方,便于慌乱中急拾起缰绳。
大腿被强弓射伤,落马之后却又再次跃马,团右卫门可谓勇猛异常。他见海岸方向守卫薄弱,遂驱马朝海边奔去。
“塙团右卫门,吃你爷爷龟田大隅一刀!”
不好!塙团右卫门心中虽这样想,嘴上仍不示弱:“爷爷要先行撤退,改日再跟你较量!”若非久经沙场,是不会想到这种话的。龟田身边有三十余骑,自己手下只剩七八骑,这种情况下和对方硬拼,只能是自寻死路。
然而,往樫井撤退的时候,塙团右卫门碰上了另一个更难应付的对手,看来无路可走了。
“呔!这不是先锋大将塙团右卫门吗?爷爷上田主水正等你多时了。你我单枪匹马决一死战!”
此人是性情甚是粗鲁的上田主水正,方才赤膊杀掉了团右卫门手下。他在关原合战时乃是石田三成家臣,现效命于浅野长晟。他与塙团右卫门一样,乃是乱世中常见的“择主”之人。
要是别人,塙团右卫门也许会退避而去,但现在他面前乃是上田主水正,他实无法逃遁。就此逃去,对方必然会施以恶骂,百般嘲笑。塙团右卫门不得已,只好停下马。
“嘿,原来是在关原合战中被打了个半死的上田主水正。”
“正是。那之后一度落发为僧,改名宗吉人道,听说敌方有个团右卫门,我便还俗为先前的主水正了!休要逃!”
“住嘴,该死的恶贼!本不想取尔性命,且跟尔比试比试。武刀太麻烦,我们赤手空拳较量!”
“好!怕你不成!”
如今别说火枪,就是大炮在战场上也司空见惯,二人却喜赤手空拳相搏。
“谁也不准出手相助!”二人吩咐手下。他们催骑逼近,扭在一起,同时落下马来,落下之时,两转三转,塙团右卫门以左手抓住了主水正的脖颈。
主水正方才与团右卫门的家臣坂田正二郎一番狠斗,似已耗去了不少力气。
“啊,主水正危险,快救主水正!”浅野部的四五个武士飞奔过来,持着长矛朝团右卫门刺去。
塙团右卫门用左手拧住主水正颈脖,站了起来,右手已拔出武刀。“小卒子也要一起来?”他死劲抓着主水正,一边挥舞着大刀,防止对方手下靠近,一边朝樫井而去。
“哪里走!”主水正的年轻随从横关新三郎朝他急奔而来。
但团右卫门并未停下脚步,他挪着受了重伤的左腿,左手揪着主水正的头发,一跛一拐地往前走,边朝新三郎大骂:“别过来!敢走近一步,老子一把掐死这个孬种!要想主水正活命,就休要近前!”他大概是想,这样往樫井一步一步靠近,治房的援军许会赶到。
但刚刚走出七八步远,团右卫门的算盘就落空了,年轻的横关新三郎看到他受伤的左腿站立不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扳倒在地。
“可恶!”一阵惨叫响起,双方像疯狗一样撕扯作一处。未几,新三郎的拳头已像雨点一样砸向团右卫门的鼻梁。团右卫门的双目和嘴唇眼见肿了起来,往外大肆喷血。
此时,主水正站了起来,快刀一闪。只听“啊”的一声,团右卫门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曝晒于烈日之下。然后,主水正哑着嗓子喊道:“塙团右卫门藤原直之被上田主水正斩杀!”
塙团右卫门独自奋战的时候,大野治房根本就未出发,他仍留于贝冢的愿泉寺。卜半斋再次搬出酒来犒劳军士,治房亦甚是快意地沉溺其中。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沉醉于美酒,而是心中另有打算。
“在下以为,先锋已到达樫井,我们也该出发了。”接到塙团右卫门的急报,近侍这样催促。但是治房依然举着酒杯,笑道:“休要担心!该怎么办,我心中有数。今日一战我们必胜无疑。且再等等。”
治房这样说,是因为他已派了北村喜太夫和大野弥五右卫门两位老臣率人潜到了和歌山城下。他让二人前去守候,待浅野长晟出得城来,看准时机,一举拿下空城。他正在此处等着二人的好消息。根据他的判断,先锋大将塙团右卫门在前线遭遇了敌军,也就意味着和歌山城已经成了空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马上就会传来好消息。然后再作前进的打算不迟。你们就当这是提前庆祝胜利,尽情喝!”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从昨夜的醉意中醒来,慢慢睁开了睡意嗓咙的双眼。听得总大将劝酒,聚集于寺院周围的浪人哪里还有不喝的道理?
然而治房寄予厚望的北村喜太夫和大野弥五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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