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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整个晚上,水欣都没有说话。即便是她决定去流产的那些日子,我都没有见到她那么绝望哀怨的眼神。
我们不知道怎么劝慰她,或许我们过多地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而疏忽了她。
医术“高明”的医务室医生(1)
冬天到了。
我的羽绒服拿去干洗还没有取回来,只好穿上平时很喜欢的银灰色大衣。虽然很冷,心情却很好。
中午回到寝室时我突然觉得头昏沉沉的,没有一丝力气。
“是不是发烧了啊?”王惠摸摸我的额头,又贴在她的额头,“有些烫,吃点感冒药吧,我这有感冒胶囊,先吃两粒。”
我从床上坐起来,从王惠手中接过药。
白丽从衣柜里掏出钱包问:“我要去取款机取钱,谁和我一起去?”她试探性地看着我和水欣。
“我打游戏呢,要不你和素颜去吧。”水欣边打游戏边说。这是侯明留给她的惟一一样东西,只要学习累了,她一向是玩电脑游戏的。
“我去,”我说,“正好买点感冒药。”
我套上外套,“走吧。”
取钱的人不多,白丽很快取完了钱。我俩转过食堂去医务室买药。
里面只有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在值班室吃饭。还是三菜一汤:得莫利鱼,四喜丸子,小鸡炖蘑菇,西红柿鸡蛋汤。
待遇可真不错,我冲白丽眨眨眼,她会意地一笑。
“有感冒冲剂吗?”她忍住笑问。
他一抬头,天,红光满面的脸,络腮胡子,眉毛却淡得很,眼睛一大一小,同死鱼眼睛似的,还冲我一笑,露出整个牙床。
我不由得倒退两步。
白丽也吓了一跳,紧拉住我的手。
“有感冒冲剂吗?”她重复了一遍。
“同仁堂的,三块一袋。”
“三块钱,不会吧,这也太贵了,外面才一块呢。”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外面便宜去外面买好了。来回路费还六块呢。”他放下筷子,盯着我俩,“到底要不要?”
我气得说不出话,白丽捅捅我,“算了,犯不着生气。先吃我的,我那一堆呢,没有了再去外面买。”
我正想说点什么,电话铃响起。
“Z大医务室,”他拿起话筒说道。
听筒另一端传来一个女生焦急的声音:“医生,我们有个女生昏迷了,您赶紧来一趟吧。”
“什么?要我出诊?不行啊,值班室就我一个人。”他顺手夹了一块鸡肉。
“医生,求求您了,实在是紧急情况,这个女孩都没有知觉了。求您破例一次吧。”
男医生继续就餐,台球般大小的四喜丸子他两口便进了肚,“不是我不去,实在是有规定。这样吧,你们把她抬过来吧。就这样了。”
电话被挂断。
男医生继续就餐。
“嗯,消炎药有吗?”我不甘心白来一趟,小心翼翼地问。
“牛黄解毒片,五块。”
这次头也没有抬一下。
我吐吐舌头,在里面又转了一圈,发现一个比一个贵,不禁咋舌。
“让开,快让开!”
伴随着急乱的脚步声,楼道里突然传来近乎嚎叫的声音。
我和白丽正疑惑地往外看时,看到四个男生抬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医务室,女孩身上胡乱地盖了一床被子。后面跟着的居然是王惠、李雀,王惠托着那个女生的头,李雀小心地拉着被子,七手八脚地将人放到医务室病号床上。
“咚”的一声那个女孩的头碰到了床上的铁护栏。
我的心突然剧烈地跳起来,不由得闭上眼睛。
白丽却挣脱我的手走过去,“水欣?”
什么,是水欣?我呆住了。
水欣披散着头发躺在那里,半睁半开的眼睛时而露出眼白,极度苍白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嘴唇很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出汗的缘故全身湿淋淋的,时不时地痉挛。
“我看看。”男医生这才放下碗筷,走过来说,“其他人都散开,注意通风。”他戴上听诊器,煞有介事地听来听去,一边抬头问,“是昨天得肠炎的那个么?昨天不是给她开药了吗,怎么这样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王惠看看我,这才说:“她昨天好像确实是在这里买了些药,但从今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吃一点东西。吐个不停,拉个不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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