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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维卡平静地说,这些天来她好象长大了整整二十岁,“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把一切都跟我明说了。她和我单独谈了很久,因为当时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被人叫走了,他回来的时候样子有点……有点不大对劲。”’
“你很难留在共青团里了。”伊斯克拉又说了一遍,对她来说这是目前头等重要的事,“不过你别灰心,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答应还要做些努力。”
“是的,是的,”维卡苦笑了一下,“再说,不是要再过一个星期才开会吗。”
她们又彼此紧紧地握了握手,又想去吻对方,但是仍旧没有去吻。她们分手了。
第七章
伊斯克拉逼着济娜写好报告,严格地校阅了一遍,删去了一些她认为不必要的、带感情色彩的词句,然后交给了校长。
“很好,”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说,“也许能顶用。”
过了两天,校长把伊斯克拉叫了去:“把这个小调皮给留下了。你转告他,叫他明天就到学校来吧。”
伊斯克拉欣喜若狂,她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没上最后一堂课便跑掉了。她下了电车,飞也似地奔到阿尔乔姆家。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阿尔乔姆的妈妈。
“阿尔乔姆在哪儿?”伊斯克拉气喘吁吁地问。
“怎么回事?什么阿尔乔姆在哪儿?”母亲的眼睛闪出惊恐的神情,“难道他没去上学?”
“不,是我没去上学。”伊斯克拉猜出阿尔乔姆对家里隐瞒了自己这件烦恼的事,便赶紧解释说,“是我没去上学,我还以为……”
说到这儿,她惭愧地闭口不言了,脸也红起来,因为阿尔乔姆的妈妈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你没有撒谎的本事,小姑娘。”她叹了口气,“当然,不会撒谎是好事,不过你将来的丈夫可就会不高兴的。好吧,到厨房去,跟我说说,我儿子究竟闯了什么祸。”
于是伊斯克拉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全都说了。所谓全说了,是指打架的事,不是有关维卡的事。她讲了打架,讲了和班主任的那场争吵。但是,有关阿尔乔姆骂街的事,她只字未提。尽管避而不谈也是撒谎的一种形式,但是伊斯克拉对这种形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运用自如了。
“唉,打架可不好。”阿尔乔姆的妈妈说着,不无快慰地笑了,“他是个勇敢的孩子,你同意我的看法吗?有我丈夫这样的父亲,必然有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我丈夫曾经当过布琼尼手下的机枪手,我还抱着马特维跟他们走南闯北哩。经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是说阿尔乔姆,这个马赫诺分子①(注:①苏联国内战争时期乌克兰反革命匪帮。)准藏在罗莎和彼得家里,每天从他们那边回来,还做他的作业。教育男孩子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不过要是就罗莎来看,那教育女孩子就更费劲了。我这就告诉你,这些连个大汤勺都没有的怪人住在什么地方。”
阿尔乔姆的妈妈详细地说明了去那栋集体宿舍的走法,于是伊斯克拉便匆匆地走了,临走前还吃了两个油炸包。她在长长的走廊里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房间,正想敲门,忽然听到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歌声,她是唱给自己听的,唱得很动听。伊斯克拉欣赏了一会儿才动手敲门。屋里只有罗莎一个人。她正在熨衣服,一边唱,一边还在学习《建筑材料学》。
“他马上就回来,”她说,她指的是阿尔乔姆,“我打发他到商店买东西去了。你是伊斯克拉吧?那就对了,阿尔乔姆说过,要是有人找他,只能是伊斯克拉。”
“您就是罗莎吧?我听阿尔乔姆讲过,说您离开家了。”
“我做对了,”罗莎笑着说,“如果一个人在恋爱,却没有丧失理智,那就说明他并不爱,而且一定会失去爱。这就是我的发现。”
“让我来帮您熨吧!”
“最好对我称呼‘你’。你会问,为什么最好这么称呼,因为我是在为我的小伙子熨衬衣。”她忽然把衬衣揉作一团,贴到脸上,叹了口气,“你知道,这多么令人高兴吗?”
“您说……你说爱就意味着丧失理智,”伊斯克拉一本正经地说,她决定把这个糊涂认识分析清楚,还要开导开导罗莎,“可是人有理智绝不是为了把它丢掉,失去理智未免太可惜了。女人照样是人……”
“得了吧!”罗莎快活而得意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最大的幸福就是感觉到你在被爱。不是知道,而是感觉到。所以这和理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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