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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橙被他拖进了狭窄的浴室。
那里不足以容下两个成年人,所以他将她的手桎梏在水泥墙上。这个浴室太冷,冬天都能灌进风,可他已经能想象他的儿子在里面洗着澡的场景。没有热水器、没有浴霸、没有任何取暖装置。席晔脑袋“突突”地跳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厉害。
门“砰”一声被关上了,狭窄的空间,只剩下她的粗喘。
他盯着她,那双眼睛包含了太多东西,不甘、灰败和措手不及。
“你很委屈是吗?”他咬牙道。
李绮橙死死盯着他,不作反应。
他继续说:“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情?你擅自闯进我的生活,擅自给我生了个儿子,擅自剥夺我看着他长大的权利……”
李绮橙想哭。她想说,西瓜不是她擅自生下来的,她是很爱这条生命,才将他留下来的。
“还有这个破房子、破浴室……”
她眼睛红红——这不是破浴室,这是她舅舅辛辛苦苦给她和儿子砌起来的。眼前这个人就是混蛋,什么都不懂?她真想上去一口咬死他。可她的手被他禁锢着,手背擦在水泥墙上,蹭破了皮。
她的力气终究是没有他大。
席晔停顿了一会儿,深吸口气,单指掐住她的脸蛋:“怀孕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怕我把孩子打掉?我席晔还没有那么丧尽天良……”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字字都是事实。李绮橙不能反驳。
因为她不能说话。
她想告诉他,如果命运没有捉弄她,她现在还是个健康的女人,她还能畅所欲言。的确,她留着孩子是有私心,但这份私心已经遭到报应了。她现在根本无法说话。
他仗着他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又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不告诉我孩子的事情?”
当年的席晔,风华正茂,g市哪个角落不知道他的事迹?他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不知道他的存在。
两人身体紧贴,却没有一点暧昧的氛围。他愤怒,她出离愤怒,像对峙的疯狗一般,互相用眼神凌迟着对方。
最后,李绮橙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更紧地箍住。
她听见他轻声说:“哦,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小哑巴。”
听到这话,李绮橙抡起拳头就朝他胸口打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截在半道。她低头,踩他的脚,却被他单手抱起来抵在墙上。
他的胸膛坚硬而充满威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她被迫面对着他,像一块黏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橙……”席晔觉得涩口,干脆叫了她名字,“李绮橙,告诉我,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煞星么?”
你才是煞星!李绮橙狠狠地瞪他。
她小巧的脸由于愤怒而涨成猪肝红,实在是没什么美感可言。他手指上还有她脸蛋滑腻的触感,席晔怔愣了一瞬间,接着放开她。
得到自由的李绮橙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纸笔,由于情绪激动,写字的时候手抖得非常厉害。
她告诉他:“你要么一辈子不来,要么就早点来,现在来晚了,孩子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后面跟了几个大大的感叹号。她塞给他,眼神倔强。
席晔情绪开始平静下来。他拿着纸条,语气痞痞地:“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不是我给你播种,你能一个人生孩子?”
露骨的话让李绮橙恼怒不已,她夺过纸条,继续写:“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不找你,你为什么不找我?因为我是个一百八十多斤的胖女人让你反胃了吗?
两个人都不想找到彼此,可遇见了,却都有说不出的委屈。
席晔盯着她由于低头时而露在外面的洁白脖颈,想起郭子衿那天说的话。郭子衿说,万一他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万一,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万一。刀疤曾经被他捉弄,他当时被刀疤的人下药时,也算是受害者。席晔以为那晚的女人是刀疤那边的人,她可能是个收了钱的女人,可能是个上了年岁的大妈,甚至还有可能带病。
他真的没想到,李绮橙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席晔头一次在心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悔恨的感情。那种堆积在内心的怨恨,在见到这个女人之后,彻底如泡沫般被捏碎。
但同时,一股心虚感也随之而来。她养了这么久的儿子,会平白无故给他?
但这个女人让他魔怔了近七年,他七年没有碰过女人的衣角,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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