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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谢弈接过玉佩,仔细查看了一番,的确与他母亲经常拿在手中那块玉佩是一对,玉佩上不起眼的角落里,刻了一个小小的‘谢’字。
“敢问夫人母亲名讳?”谢弈心中惊讶不已,交还了玉佩后,询问道。
“家母姓谢,单名一个词字。”
……
转眼过了几日。
一贯平静的谢府,忽而喜气洋洋,只因府上找回了遗失在外的孙女,正是谢弈那日郊外踏青偶然间碰见的妇人,名为李珠。
在谢弈之前,谢太傅与谢夫人曾有过一个女儿,名为婉词,嫁的是谢太傅最得意的弟子晏长清,才子佳人一时传为佳话。只是好景不长,后来晏长清携夫人赴任时,途中遇山匪劫道,不幸殒命。谢家后来找回二人的尸体时,谢婉词已是面目全非,全凭衣衫首饰来辨认。
当初谢婉词与晏长清成亲时,谢夫人给了夫妻二人一双玉佩,后来他们出了事,只找回其中一只。
本以为是被山匪搜走,未曾想谢婉词竟是侥幸活了下来,只是伤了头失去了记忆,才没回京寻亲。
谢夫人将李珠母女二人请到府上,甫一见到李珠其人,便红了眼眶,哽咽着唤一声“珠珠”。
谢弈就在旁边坐着。他被谢家夫妻过继的时候,距离谢婉词出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在那之前只见过姐姐与姐夫寥寥几次。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按理说当初的记忆应该早就忘得差不多,他却仍旧清晰的记得姐姐与姐夫的身影,一个清丽婉约,一个风华绝代。
再看这李珠,样貌仅是清秀,至于气质,不谈也罢,怎么也不像是谢婉词与晏长清的孩子。
但她又有谢婉词的遗物,且根据其父与继母诉说当年的事,细节倒也都对得上。
如此种种,都昭示她的身份不是假的。
只是不知为何,谢弈心中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且脑子里偶尔会掠过一抹倩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人,却又莫名牵动着他的心。
……
“文初,你这几日,情绪看起来有些不对,所为何事?”谢夫人问道。
“我没事,母亲不必担忧。”谢弈摇头,说完之后,脑中又不期然浮现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他略一迟疑,问谢夫人,“母亲,我可曾见过一个名为‘阿瑶’的姑娘?她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将脑海中的那人的容貌细细描述了一番。
谢夫人听罢,面上含笑,“你自幼时起便总是在学堂里,下了学就回到家中,后来便总为朝堂之事忙碌,哪里有机会见得你说的这种样貌俊俏的小姑娘,还知道人家的名讳。文初,你莫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不好意思说,便拿话来试探母亲?”
谢弈直摇头。
之后一连两天,他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未曾出门,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谢夫人有些担心他,便到了他院子里看他。
进了屋,越过山水屏风,便见谢弈站在靠窗摆放的书案后,一手执笔,却是未落在宣纸上,微微愣神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文初,你这是……”谢夫人走了过去,想要问他这两日在忙些什么,视线无意间看向书案上,只见铺展开来的宣纸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画像,纤细曼妙的身姿,绝色天成的容貌,见之难忘。
谢夫人当即就愣住了,怔怔看着画像,不自觉红了眼眶,“小九……”
谢弈这才回过神来,见谢夫人的反应,心中不由疑惑,“母亲,你怎么了?”
只听谢夫人道,“你画的这个人,样貌与你姐夫有七成像,眉目间又依稀有满满的影子……”她说着话,忽而想起谢弈此前与他说的话,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文初,她……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吗?”
谢弈点点头。
……
谢府的喜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谢弈一幅画,谢夫人起了疑心,重新审视持着谢婉词遗物的李珠。这一看,便察觉了许多之前被她忽略的细节。
谢夫人找来李尚诚与顾柔,又详细问了当年的事。起初二人的说法并无任何错漏,但是当看到谢弈画的少女像时,二人明显惊讶的眼神出卖了他们。
再之后,谢夫人便从这二人口中,得知了画中少女的身份,还有事情的真相。
李珠并非谢婉词的女儿,李家的另一个姑娘李瑶才是,只可惜李瑶已经在几年前死了。
因为李家夫妻此前隐瞒真相的行为,谢夫人自然不可能再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