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第2/2 页)
暗处。天纵尚未开口,宁星野瞧得清楚,喝问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见到殿下为何不行礼?”那人影从墙角黑暗处走到月光下,却仍笔直立着,昂着下巴,并不下拜。天纵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藏身铜柱中的女子。她脸色苍白,夜色中却难掩惊人的美丽;一滴未来得及拂去的眼泪仍挂在颊边,月光一照,晶莹剔透。美人含泪、梨花带雨,令人心动,宁星野却并不买账,质问道:“南墟公主,你为何入夜在此,惊扰殿下?”女子冷笑道:“这原是我南墟国的地方,我想到哪里便到哪里,为何要对你们交待?!”宁星野并不是个好脾气,闻言便要发作。天纵按住他,轻言道:“原来是绮罗公主。你的手臂恢复的怎么样?”见她不答,天纵便接着说道:“夜深露重,公主不宜久立风中,还请早些歇息。本王就不多打扰了。”说罢,自己也确实觉得一天忙下来疲倦难当,便径自往殿中走去。宁星野跟随在后,回头瞪了那绮罗公主一眼,嘟囔道:“若不是殿下仁慈,她哪能好好活到现在?瞧她那嚣张无礼的样子。”天纵揉着额头,不以为意:“罢了,本就是咱们侵占她的家国,她怀恨也是人之常情,吩咐别为难她便是。”宁星野哼道:“您差点被她伤到,都没责怪她,谁敢为难她?她如今仍住在从前的公主殿里,仍是从前的人伺候呢。南墟王室只剩她一人了,咱们回庆都的时候,要不要把她带去顺义堂?”大膺每每并进他国领土,便将原先的王室带回庆都安置,因此专设顺义堂,负责安排这些被俘王室的生活。天纵叹道:“再说吧,陛下的意思,要咱们在此地多留一阵子,看好那条河上的作业。”宁星野瞧出天纵情绪不高,不再多说,看着立秋带人上来服侍洗漱,便退下了。天纵每日盯着河边报上来的采金数据,心中越发郁结。难道国库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空虚?否则为何父皇与兄长对遥远边陲的一条产金河如此重视,难不成竟真的相信河里流着金汤的谣言,指望着从这里补回国库的亏空?他一边郁闷,一边又不禁没出息地暗自庆幸自己并非皇室长子,虽然庸碌无为,但这数百年基业的重担落不到自己肩上。许是大膺已经延续太久,姬氏的骨血中已经对权力习以为常,加之自小与兄长所受的教导路径不同,天纵反而散淡了对权力的渴望,除了少年时曾因羡慕别人战场杀敌的威风事迹而热血冲头以外,一贯是放任懒怠;即便是那时冒冒失失跑去西境剿匪,也是差点丢了性命,铩羽而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