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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点40分,军体大队公务员靳先国在值班室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人男性,从声音上判断大约30—40岁。对方先问过靳先国的姓名,然后说:“大门口出事了,有人被打死了。你赶紧向领导报告,快一点带人过来。”
靳先国拿着听筒问:“喂,喂,你是谁?”
对方已把电话挂断。
靳先国感到事情严重,马上打电话给军体大队代理协理员陈采良、代理军务参谋胡春利,一字不落地报告了匿名电话的内容。陈采良、胡春利立即带人赶到大门口,发现哨兵赵长文遭到枪击,已经死亡。
3时25分,军体大队大队长于建中从宿舍赶到现场,分别向总参军训部值班室和丰台公安分局张郭庄派出所报案。
4点20分,总参政治部保卫部、北京市公安局、丰台公安分局、张郭庄派出所的军人、警察陆续赶到,连夜对现场进行勘查。
哨兵赵长文头朝东,脚朝西仰卧在大门内侧,子弹分别击中他的头部,胸部和腰部。现场找到步机枪弹壳3枚,地点在大门内一间正修建的空房附近。位置:门外一枚,空房内两枚。现场提取弹头一枚,子弹钢芯一枚。哨兵的军帽在尸体头部正前方,距头部约50公分。大门钥匙一串,距哨兵尸体右脚下约100公分。
经法医解剖,哨兵赵长文身中两枪,均为枪弹贯通伤。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对现场提取的7.62毫米步机弹进行鉴定,与日前“407”、“408”案件出自同一支步枪。
哨兵身上携带的手抢枪套连同空弹夹失踪。
军体大队大门哨周围的环境是这样的:大门座西向东,为钢筋水泥平檐式建筑,有4个立柱,中间为正门,两边各有侧门。大门外有值勤岗台,标志明显,是哨兵白天的哨位。夜里大门和南侧门上锁,只留北侧门出入(也上锁,有人出入时临时打开)。哨兵夜间值勤位置在大门内,这是一个砖结构的值班室。室内有床铺,设有电话。
此大门内约1O米,正在建造一座新大门,搭着脚手架,但门房已经建好,未安装门窗。新大门建好后,原大门将被拆除,大门及院墙将整体内移。
4月ZI日夜,大门哨兵由赵长文和同班战士小连担任。赵长文黑龙江人,相貌英武周正;小连是个新兵,来自陕西,入伍不到4个月。
小连这样描述他所经过的这个可怕的夜晚的——
连长23点50分来查哨,连长走后,零点左右,赵长文锁上大门,我在门口台阶上蹲着。这时有一个人从北边过来,从小门朝里走,说是找人的。我说;“你他妈的这么晚了还找谁?”赵长文看了证件让他进去,批评我说:“你怎么又耍态度,怪不得大伙说你老毛病又犯厂。”
我俩回到值班室,我躺在床上,赵长文泡方便面,对我说:“没事你早睡吧,回头接我的班。”
大约1点多,外出的队员回来,赵去开门。凌晨1点30分,好像是我们的车回来了,赵长文去开门。再过一会儿,有人敲值班室的窗户,我问:“谁啊?”他说:“你别管,睡你的觉,我到外边转转。”说着,他拿着警棍出去了。
大约几分钟的样子,外边传来“砰”的一声。当时我没在意,接着又是“砰砰”两声。
我想这是不是打枪啊?我害怕起来,没敢出屋,悄悄掀开窗上糊的靶纸朝外看。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新大门门柱的阴影里。这人个头挺高,脸是灰色的,长脸型,衣服什么样的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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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四外张望一下,见没动静,就从暗影里走出来,走下台阶,直接向岗亭走过来。
我很害怕,立刻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过了一会,我仔细听听外边的声音,好像他走了。我又掀开靶纸朝外边看。那人在院子里,正朝北走。看着走远了,周围也没有别的声音,我就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前喊了两声长文。没人答应。
我推开屋门朝外看,瞧见了地上伸着两只脚。我赶紧把门关上。等一会再推开,看见赵长文侧身向外躺在地上。我壮着胆子跑到外边,朝他喊了几声。我说:“赵长文你这是怎么了?”赵长文手在发抖,说了句:“里边有人。”我从他手里拿过警棍,打开上边的灯朝新大门那边照了照,并没有人。回过头再看赵长文,他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回到值班室,把警棍塞进抽屉,蒙上被子躺一阵,我还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听见外边有卡车启动的声音,就跑出来,从北边的大墙朝外看,正好看见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