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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发难的闵纯骂得一窒,做声不得。这才想起耿武的官职乃是长史,比自己这小小的从事要大上不少,闵纯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响当当的冀州别驾,位高权重,仅次于韩馥,可说是在冀州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说出话来,分量非同凡响,不可小觑。
荀谌见辛评骂的语塞,暗叫不好,连忙接口冷笑道:“闵纯大人这话说得真真好笑!我们哪里有什么大人物为自己撑腰?在冀州,主上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别驾大人不是,我荀谌更不是,不过是在仗义执言而已,何来什么撑腰之说?”
不待闵纯缓过劲来,荀谌向韩馥道:“主上,请听我一言:袁本初虽然仅仅是渤海太守,但手下兵精将猛,足可睥睨天下,即便我们不请袁本初帮忙,难道人家离了咱们就活不了吗?袁本初肯用我们的粮草这是好事;主上也是袁氏宗族的门生,当知举目天下,想要为袁本初用命效死的有志之士不计其数,这种人只可以和他拉拢关系做朋友,却绝对不能做敌人,耿武大人说断其粮草就是断了袁本初的生路,实在是误主上之言,难道那张邈、那刘岱、那刘虞、那王匡就不可能为袁本初提供粮草吗?”
这一番话说得韩馥沉思起来。
荀谌见韩馥已经意动,加了一把火道:“所以说,袁本初今日的书信只不过是在为主上提醒,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而我等力主主上迎袁本初与主上共治州事也是全无私心,一片赤诚,可鉴日月!”
转过头来对耿武和闵纯冷笑道:“两位大人也不要多做口舌之辩,我只问一句:若是袁本初居心叵测,那他为何不骤然起兵,与其子袁谭东西夹击我冀州,不是一样可以谋夺我冀州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莫要对我说袁本初这样会出师无名,按照耿武大人要断其粮草计策,那实在太容易送给袁本初出兵进攻我冀州的借口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在暗暗点头,要知荀谌说的是实情,袁绍的力量现在肯定要比经过与并州军交战而伤亡惨重的冀州军要强得太多,因为在诸侯会盟时,袁绍根本就未动用过多少兵力。要是袁绍想要出兵攻打冀州,当真有足够的实力,如果袁绍想要这么做,缺少的无非是借口而已。
不过这借口并不难找,比如今天耿武说的断其粮草的一番话一旦传到袁绍的耳中,其后果可想而知。只要想一想袁绍盟主的地位就足够令人感到头疼了。
如此一来,荀谌和辛评反倒是成了尽心竭力辅佐韩馥的忠心耿耿之辈,耿武和闵纯倒是成了罪人。
韩馥也非是傻瓜,当然看得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暗中擦了把冷汗,心庆自己没有急着采纳耿武的意见,否则必然会引来袁绍的攻击。
不过韩馥也并非是智者,荀谌的一番话明显打消了他对袁绍的少许疑虑,欣然对荀谌道:“卿之言深得我心,既然如此,迎接本初公的事情就由卿负责。”
荀谌口中称是,深深低下头去,不肯让别人看出他眼中的狂喜道:“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毕竟公孙瓒居住辽东多年,最擅长的就是以骑兵发动奇袭,要是让公孙瓒先一步动手,即便是请得动袁本初,我们也是要得不偿失。”
韩馥点头,才要说话,却见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匍匐在地道:“外面有青州刺史派来的使者、自称郭嘉的人求见。”
大厅中的一干人等闻言无不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起来,不知道这时候太史慈派遣使者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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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沮授这时才猛地睁开了双眼,其中神采连连,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
太史慈和袁绍在冀州的斗争也因为郭嘉的驾临冀州而全面的展开。
第一部 第七卷 第六章 谋变(六)
荀谌和辛评对望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惊疑不定,显然猜不透郭嘉到来的意图。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太史慈是袁绍的敌人,在现在局势微妙的关键时刻,郭嘉的到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韩馥面对郭嘉的到来,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见郭嘉。要知道太史慈和袁绍的不和现在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要知自己一旦贸然接见郭嘉的事情传到了袁绍的耳中,不知道后者会有何种反应。
辛评最擅揣测别人的心理,此刻看着韩馥犹豫地表情眼珠一转,上前对韩馥道:“主上,现在正是对袁本初表示诚意的大好时机,天赐这个短命的郭嘉到这里来,主上何不把这郭嘉抓起来斩首?将郭嘉的人头送到袁本初处,再用书信表达主上想邀请袁本初共治州事的情意,岂非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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