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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失去,对,害怕失去,失去我赖以维系的情感,因为昭仪在主上的心里,终是不一样的,哪怕我再卑微地去乞得主上一点的关注,亦是在她的光环之下。所以,我只能鄙违地让主上的心不再那么完整的去接纳容忍。 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主上发现我的价值吧,才能继续得到主上那一丝一毫轻浅的注视。 我所要的仅这么多,如斯,就已甘之如饴……
第39章 旧欢陈迹情缱绻(上)
(安陵宸)
这一晚早早睡下,睡得并不安稳,被噩梦惊醒,拥被坐起,对那个梦,却再记不起来。 “水。”低低唤了一声,干涩的嗓子更衬得额际的虚汗涔涔。 雪色轻薄的纱幔轻轻掀起,莹润素雅的米黄青釉茶盏递至我手畔,茶壁饰着仰莲瓣纹,瓣瓣的舒展开去,是绽不尽的旖旎妩净,茶汤色泽褐紫,映着杯盏,若墨凝蕴,须臾,星点的澈紫却漾出,渐渐,湮了一片滟光。浅抿,醇厚可感,甘味若隐若现。自舌尖辗转渐没于喉,清香甜沁愈浓,萦绕不绝,心绪却随之淀静下来,不似方才的惶乱。 是紫尖普洱?我曾听酷爱品茶的哥哥偶尔谈起,此茶安神宁心,因其所产稀少,又生于极高的凌寒之地,故但凡有番邦进贡,仅供皇上,太后御用。 抬眸,略带疑惑望向递茶宫女,竟是吟芩。 “芩,怎么是你值夜?本宫不是早吩咐过,你不必值吗?” 她淡淡一笑,将茶盏接过,置于一边,又扶了我睡下,替我掖好被角: “娘娘,今日本是萱滢当差,但她被传了去昭阳宫,至今还未回,望舒身子不适,奴婢怕别的宫女值夜未免生疏,才代值一晚而已。” “这茶——”唇齿间的芬芳依在,我望着她,她的眼底漫过一丝深蓄的哀意: “是帝太妃出宫前留给娘娘的紫尖普洱,嘱了奴婢,若娘娘心神欠安,用此茶,定会淡然处之。这还是先帝当年赐于帝太妃的,帝太妃一直舍不得喝,只喝过一回,便命人把它封存了起来,这一封,竟也有十几年了。帝太妃说了,没什么东西留与娘娘做个念想,唯有这茶,却不似其他的,娘娘品茗间若悟得什么,她不在宫内,亦是放心的。” “姑姑……”我缓慢地第一次在宫内吐出这两字,眸里不可抑制地泛上丝丝雾气,“清莲寺修行,真是姑姑的选择吗?” “帝太妃心忧苍生百姓,才会做此抉择,绝非因他事所扰。”她垂目,我看不到她眼内此时的感情,但,她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一切。 “帝太妃临行前,嘱奴婢好好伺候娘娘,帝太妃宫里唯一不放心的,亦只有娘娘一人。” 。 想看书来
第39章 旧欢陈迹情缱绻(下)
(安陵宸) 我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芩,姑姑当年难道不记挂姐姐?” “先贵妃与娘娘一样,都是帝太妃最记挂的人,可惜,先贵妃去得太早,人生之痛,概莫白发送黑发,所以,帝太妃今日对娘娘的苦心,娘娘更该能体味到。” “我不知道姑姑身上究竟蕴涵着怎样的过往,那必是前朝后宫中最为绮丽的华章,但,能成为姑姑那样的女子,不论是幸抑或不幸,均已是后宫唯美的记忆,所以,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瞻慕,但姐姐呢,在她身上,又发生什么?纵然仅是匆匆三载光阴,我始终不相信,是单纯的“宠极福薄”四字可以概述的。” 我的手从锦被里伸出,覆上她的: “我真的想知道姐姐昔日的事。”没有自称“本宫”,而是以一种淡淡的语气似不经意地道。只有我知道这淡淡的背后,是蕴着怎样的哀,怎样的愁。 吟芩低垂的眼睛抬起,似是陷入了记忆中,半晌,她的目光投向帐幔上垂挂的五色丝线缠成的香囊,水蓝的绸缎面子,最上处是缀满芙蓉的枝桠垂至水面,下连鸳鸯在清波中嬉游,边缘衬着水纹,水纹逐波蔓延开去,连着七彩百结珠宝流苏,如是地望着,似是触动了什么,她转眸,深深望着我,然后循循地,将那段过往慢慢地叙述出来: “先贵妃在靖熙四年的选秀时,脱颖而出,奴婢当时还在伺候太后,但亦从未见得圣上这般宠爱一个女子,哪怕先帝,对帝太妃之宠,不过如此。可,还是有些不同,那就是圣上与先贵妃之间似乎更象民间的夫妻一样,没有掺得丝毫的帝妃束缚桎爱,真真是琴瑟调和,宠极爱还深。”她眸底有晶亮的光彩闪现,该是陶醉在往昔那段令旁人艳羡,宫妃妒深的情缘上。 我斜支着颐聆听,心底,竟迤出缕缕的惆然,随着眸光低徊,幻了一声轻轻叹息,亦凐无痕。 他于姐姐这般情意,为何我听罢不再是彼时欣喜,曾几何时,在叹息的背后,我品到的,仅是酸涩,而不单单是那抹惆然。 “但先贵妃因病薨逝以后,圣上自此似换了一个人,温情柔意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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