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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我家的钥匙呢?我努力地想……
活着真不易,我要当好一个作家,否则就没有钱糊口;还要具备当侦探的素质,因为危险就十面埋伏;甚至还要略懂医术,至少要知道如何预防爱滋病……
前几个月,我家曾经雇过一个保姆,那个特别漂亮的女孩拿过我家的钥匙,后来,因为她长得太不像保姆了,太太就把他辞掉了。
再往前,就是半年前我家装修的时候,钥匙曾经交给装修公司的负责人。
再再往前,我刚刚拿到钥匙的时候,一次我来看房子,走时,太匆忙,钥匙没有从门上拔下来,开车到了长安街才想起来,急忙赶回去。好在当时是个空房子,好在那个白班保安巡视时发现了它,替我收起来,最后交给了我。
除此,这钥匙再没有经过别人手,跟保安j没一点接触。
难道那个保姆是保安j的女朋友?
不可能,她长得那么漂亮,说是我的女朋友还般配些。
那她是他的同伙?也不可能,她连保姆都不像,更不像罪犯了。
难道是那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干的?
不会,他的钱估计不比我少。我没听过一个钱多的人偷了一个钱少的人,结果又被抓了。
难道是那个白班保安配了我的钥匙,又卖给了保安j?
更不会。那个白班保安一看就是一个乖孩子,也就是那种没什么大出息的孩子。我肯定他不会。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打开一瓶红酒,开始喝。
天色更暗了。
我没有开灯。我不想让房子里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现在,从外面看里面是黑的,我却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
一个人在雨中。
红帽子,红肩章,红腰带。
我一下没了闲情逸致,放下杯,走到窗前,窥视他。
玻璃上淌着水,像一条条快速爬行的蚯蚓,他有点模糊和晃动。
其实,他一点都不晃动。他笔直地站在雨中,不穿雨衣,不拿雨伞,就那样地站在甬道中间。我甚至看见他的两条腿中间没有一点缝隙,两只手还摸着两侧的裤线。他的红帽子被浇得有点变形,他的制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他在干什么?
我这时候怀疑他是个精神病。
有一辆车冒雨开过来,他立即正常地迈开脚,朝前走。那车过去后,他又停住了,继续笔直地站立,像个木头人。
我一直看着他,他一直那样站着。
天光一点点收敛了,那个站姿消失在黑暗里。
十一、照片
儿子非让我领他去动物园,我答应了。
这孩子连真正的小鸡都没见过,这是个问题。他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东西,这样下去他会做噩梦的。
我应该领他去见见另外的动物。否则,大象、长颈鹿、兔子这些东西在他心目中都是动画片中的童话形象,假如有一天,真的老虎来到他的面前,他一定不认识,还会很好奇地摸摸它的脑门。
那不出大事了?
我领着儿子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把儿子放进去。我抬起腿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什么东西,又把腿收了回来——没什么,我只是看见车的前轮下,有一个什么东西的角,那或者是一张废弃的贺卡,或者是个空烟盒。
可是我又觉得都不太像,就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尽管那个角很小,但我还是可以断定,那是一张照片。
谁把照片扔到我的车轮底下了?这不是咒我吗?
我把那照片往出抽,根本就抽不出来。
我改变了判断——这照片绝不是塞进去的,而是我停车时压上去的。
我上车把车发动着,倒了一尺远,又下车,看那张照片。
我大吃一惊,那照片上正是邻居丢的那个孩子!他站在甬道中间,喜洋洋地看着我。他的旁边是草坪和烂漫的花树,还有几个卡通式的休闲凳。
他喜洋洋地看着我。只是……他的脸上有血,红得惊心。
我用手蹭了蹭,那红色脱落了,都沾在了我的手上。我不知道那是人血还是狗血。
一定有人故意对我使坏。他是提前放在地上的?停车场可以停一百辆车,他怎么知道我的车停在哪?
他有我的车钥匙?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肯定这个使坏的人和那个孩子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