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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忽然出现娃娃自杀时在他眼前不断蔓延和晃动的鲜血,许多许多的鲜血,从车里一直滴到穿着洁白结婚礼服的他的面前,然后他抱着她去医院,血,又从他结婚的红地毯一直滴到车里,滴到医院,他一身白礼服被染得殷红……
“娃娃——”他惊恐地大叫着她的名字,试图把她叫醒。
可她一身红衣,瘫软在他怀里,那么柔弱无力,那耀眼的红色,在他怀里就好像抱着一滩血……
“娃娃!”他摘去她的眼睛和帽子,露出她紧闭的眼眸和安详的脸,那么安详的脸,安详得连生命的气息都无影无踪…碾…
她这么安详,难道摔一跤一点都不痛吗?
可是他的心,却痛到了极限,痛到连每一次吸气都如针刺……
“娃娃!”他一只手抱着娃娃,俯身贴着她的小脸,感觉到她是如此的冰冷,情不自禁便用唇去温暖她脸上的皮肤,她脸上不知从何处流下的血迹混入他唇间,腥味的咸涩……
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飞速卸下自己的滑雪板,双足一获得自由,马上把娃娃抱起来,急速往缆车所在地奔……
蓦地,一声轻微的笑声从怀中破空而出,很小很小,可敏感的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停住脚步低头一看,果然是他的娃娃睁开了一只眼睛,朝他调皮地笑……
原来她没事!
原来她只是逗他玩!
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比他自己劫后余生还来得迅猛,迅猛得让他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地流了泪;忘乎所以地把她抱紧,不让她下地;忘乎所以地托着她的头,吻去她脸上的血迹。吻着,吻着,这吻,便如雨点般落在她冰凉的脸庞每一处——眉毛、眼睛、鼻子、间或,擦过唇……
他的泪滴落在她脸上,热热的,烫疼了她的皮肤。
她惊讶而惶恐地承受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又是她在做梦吗?还是幻觉?她几乎能凭着她从小说里获取的微少的经验来断定,哥哥这样吻着她,似乎已经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范围……
她可以开口问问以确定吗?
不!不行!她太了解哥哥,如果她开口问他,他必然会否认,一个她不想要的答案还拿来干什么呢?那还不如不问……
她愿意就此相信自己的揣测,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她闭上眼,仰起脸,享受着哥哥百年难遇的热情,享受着,自己臆想中的爱恋;她听见哥哥在她耳际呜咽,“对不起,娃娃,我差点又失去了你,哥哥不应该放开你的手,哥哥不能没有你!”
娃娃的泪,在那一瞬决堤而下,他不能没有她……只是她一生的终极追求……
她不想去细细辨别哥哥说这话的本意是什么,是真的爱她超过哥哥对妹妹的爱,还是因为两人习惯了相依为命?她都不在乎了,在乎的只是他那句,哥哥不能没有你!就凭这句,她坚信,她和他的世界无人能插/入……
相依为命……
多么美好的四个字,他们曾经是……
过去,他们就是相依为命地长大,如今,假如有一天,哥哥回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仍然会是紧紧跟随他的小影子,不离不弃……
哥,你知道吗?过去,他们就是相依为命地长大,如今,假如有一天,哥哥回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仍然会是紧紧跟随他的小影子,不离不弃……
哥哥终于意识到他的失态,站稳,把她往地上一顿,用行动命令她站好,而他自己,则面色铁青地训斥她,“这也玩?这很好玩吗?”
看着他心如刀绞很好玩吗?
他以为自己再一次失去她……
他以为,娃娃在自己的眼皮下第二次要离他而去,那一刻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绝不会让自己第二次失去她,她去哪,他亦跟随,哪怕天涯,哪怕天堂……
他笔直地站在雪地里,脸色铁青,鼻子和眼睛都仿佛要喷火……
他真的生气了……
娃娃怯弱地咬咬唇,她其实一直都很害怕他生气……
伸出指头,拉拉他的衣摆,“哥——,对不起,以后娃娃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他依然板着脸,不看她,刚才这一瞬,他连随她而去的心都有了,她这小妮子却是在开玩笑?
“哥——哥——不生气好不好?你生气的样子娃娃好怕……”娃娃开始用攻心战。
他铁板一块的脸始终都没有朝着娃娃的方向,可聪明的娃娃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