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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开来瞧着有戏,忙不迭应了。
芸香这边拿了东西,放在花篮里仔细地掩好,这才匆匆忙出了花园,回了钮钴禄氏住的御香阁,御香阁在整个雍王府偏东,离着花园倒是不远,因着远远地能闻见花香而起名。
她回来的时候,钮钴禄氏已经起了床,正逗着四阿哥玩。四阿哥如今不过周岁,长得虎头虎脑,尤其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若是紧紧地看着你,能把心都看化了。此时应是没睡醒呢,虽然勉强睁着眼睛,却不肯搭理人,自己玩着自己的脚丫子,无论格格如何逗,都不肯抬头看一眼。听见门帘响动,才抬了一眼,瞧见是芸香,头又低下去了。
钮钴禄氏瞧着她点头就知道东西到手了,只道要带着四阿哥再睡会儿,便让墨香将奶娘等闲杂人打发了下去并守在了外面,芸香与茶香一起,将花篮放在了床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玉陈设、玉扇坠、金钥、银盒、犀棒、弧、矢、文房。
这些东西与民间抓周用的几乎相同,只是做工与用料上有些差别。茶香此时却从暗格里拿了个小瓶子出来,将瓶子打开,里面冒出淡淡的梅花香,只是却不是粉,而是水,怕是闻到这个,一旁本来安安静静的四阿哥终是肯抬头了,皱着淡淡的一双眉挤着鼻子冲着钮钴禄氏奶声奶气说,“秀【臭】。”
钮钴禄氏听了微微笑了笑,抱着他往外走了走,嘴上便道,“除了那玉扇坠和玉陈设,其他都涂了吧。”
一旁茶香听了,难免有些着急,“格格,这……”
钮钴禄氏却似浑不在意,一只手抱着四阿哥,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极为淡然地说道,“我已然想好了,做就是了。”
茶香还待再劝,芸香却已经拿了个帕子,沾了小瓶里的水,将几样东西拿到身边涂抹了一番,又将那玉坠单独放在了一旁,拿扇子将上面的水迹吹干,拿到鼻前仔细闻了闻,方才道,“却是有淡淡的味儿,只是不仔细闻不着。”说着,又指着那扇坠道,“格格,这东西放在一起不串味吗?”
茶香这才不情愿地答道,“这不是普通的香,若不是用东西抹上去,却是不会串的。”说完,只能叹一声,抹都抹过了,还能说什么,便将那几样东西连带扇坠和陈设都放在一起,摆在床上,钮钴禄氏瞧见了,哄着怀中的四阿哥道,“弘历乖,额娘带你玩抓抓。”
说着,就将弘历放到了床上。弘历此时已经完全能够坐立,在不搀扶的情况下,还能走两步,瞧见眼前诸多东西,一张小脸便笑了起来,啊啊的拍着手叫了两声,还向着钮钴禄氏看了两眼,钮钴禄氏轻声温言道,“乖,喜欢哪个,拿过来给额娘啊。”
弘历听了,这才开始爬动,先是摸了摸一旁的金钥,就那个颜色鲜亮,随手就向着嘴里塞,一旁茶香差点下手去夺,还是芸香拦住了她,不过弘历将那东西刚刚拿到了嘴边,似是闻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皱,倒是没哭,而是啪的扔向了一边,极委屈的看了眼钮钴禄氏。钮钴禄氏并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接着说,“弘历把哪个送给额娘啊!”
弘历约是听着额娘的鼓励,坐了会儿方才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不过两步,啪叽一下坐在了文房四宝旁边,不过他对味道显然十分敏感,每样拿过来只是闻闻,就扔到了一旁,一刻钟后,唯独拿在手中的,只剩一个玉坠子。
钮钴禄氏脸上笑开了花,将弘历抱了过来,狠狠亲了一口,从他手中取了那玉坠来,又塞给他个拨浪鼓,乐呵呵地道,“弘历乖,额娘最喜欢这个了。”
弘历显然似懂非懂,已经被拨浪鼓吸引了注意力,晃了几下,听着咚咚咚的声音,裂开嘴咯咯咯笑了。
雍亲王胤禛是康熙的四儿子,如今已经三十四周岁,可比着他的哥哥弟弟来说,子嗣一向艰难,非但生得少,养活得更是不多。如今在膝下的不过一个八岁的三阿哥弘时,还有周岁的四阿哥弘历,不满一周的五阿哥弘昼。
他平日里虽然不拘言笑,可毕竟是个亲王,因此来的人却是不少。不过巳时,便已然有客人上门,到了午时的时候,福晋那边的大丫头宜春便来了,福了福方道,“格格,客人到得差不多了,爷说让抱了四阿哥过去。”
钮钴禄氏毕竟只是个格格,论着身份,后院里的内眷却是用不着她招待,而弘历的抓周在前院,她一个女子,更是不能去,这是早就知道的。她将弘历递给奶娘,又替此时正精神着挥着小手乱抓的弘历掖了掖衣服,吩咐道,“小心看着点。”
奶娘应了,这才跟着宜春抱着弘历离去。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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