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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以余之愚见,南派以神韵胜,北派以魄力胜。宋四家,苏、黄近于南派;米、蔡近于北派。赵孟钣�隙�晌�弧2坷上舱晕拿簦�蠢床坷墒榉ǎ�扔心吓芍�裨希�钟斜迸芍�橇α恕!�
德音杭布心里甚是高兴,说:“大人过奖了。下官不过初学字,哪里就谈得上兼南北派之长。不过,今日听大人之言,以神韵和魄力来为南北书派作分野,真是大启茅塞。大人学问,下官万不及一也。常听人说,张得天、何义门、刘石庵为国朝书法大家,不知大人如何看待?”
曾国藩说:“凡大家名家之作,必有一种面貌一种神态,与他人迥不相同。譬如羲、献、欧、虞、颜、柳,一点一画,其面貌既截然不同,其神气亦全无似处。本朝张得天、何义门虽号称书家,而未能尽变古人之貌。至于刘石庵,则貌异神亦异,窃以为本朝书法之大家,只刘石庵配得上。”
德音杭布见曾国藩说得兴致很浓,知火候已到,遂又拿起桌上的山谷字迹,看来看去,以一种爱不释手的神态说:“下官家中藏着几幅苏轼、米芾、蔡京的真迹,只有山谷的字,一幅也没觅到。”
曾国藩明白他的用意,立即接话:“这幅字就送给部郎吧!”
“大人珍藏多年的东西,下官怎能夺爱。”
曾国藩心里冷笑,嘴里却很诚恳地说:“苏、黄、米、蔡,在部郎处是三缺一,在学生处是一缺三,自来少的归多的,这有什么话说!何况古玩字画,究竟比不得金银珠宝。在识者眼中有连城之价,在不识者眼中无异废物。部郎热心收藏字画,真乃高雅之士。山谷这幅字存于部郎家,也甚相宜。再说兵火无情,万一我这竹箱被烧被丢,连累了这幅字,岂不可惜。”
说罢,亲手将这幅字卷好送给德音杭布。德音杭布颇为感动地说:“大人厚赐,下官却之不恭,来日方便,下官便托人送到京师,定为山谷老人妥藏这一珍品。”
这天深夜,三乐书屋里,曾国藩和刘蓉在悄悄说话。曾国藩说:“一个堂堂满郎中,不在盛京享福,却要跑到我这儿受苦,岂不怪哉。”
刘蓉沉默良久,说:“此人怕不是来赞襄军务的,我看是来监视湘勇的。”
曾国藩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怀疑,所以今天给他灌了不少米汤。”
“此人德性如何?”
“是个标准的八旗子弟:心眼多,摆阔,贪财,好享受,无真才实学。”
曾国藩又把送黄庭坚字的事说了一遍。刘蓉说:“可惜。一件稀世之物落入俗人手里,山谷有知,九泉当为之下泪。”
曾国藩笑道:“那是一件赝品。”
“此话怎讲?”刘蓉惊问。
曾国藩说:“这幅字是我的一个学生送我的,他说是他的朋友临摹的,其人有乱真之技。这幅山谷字临摹之妙,令我叹为观止,便一直带在身边,想不到今日做了一份厚礼。”
刘蓉乐道:“你的学生有这样的朋友,以后也给我临摹一幅。”
曾国藩笑了笑,未作答复。过一会,又说:“我原本想过几天自己陪他到各处去看看,后来又觉得不妥。这种人,自以为出身高贵,长期厕身于显赫之中,本来就目空一切,倘若真的奉有密令,更加不可一世。我如陪他,他会以为我巴结他,尾巴更会翘到天上去。我有意压压他的气焰,暂晾几天。你去陪陪他,也借此观察一下,套套他的话,以便心中有数。”
刘蓉说:“这话不错,但这种人也得罪不得。他不是鲍起豹、清德那样的人。我看,过几天还得给他派个仆人,好好服侍他。”
说完,向曾国藩诡谲地一笑。曾国藩明白刘蓉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是小亮想得周到,明天就给他派一个可靠的仆人。”
七 明知青麟将要走向刑场,曾国藩却满面
笑容地说:我将为兄台置酒饯行
曾国藩一面委派塔齐布、李元度在城内搜捕残留的太平军,整顿三镇秩序;一面派胡林翼、罗泽南带勇到孝感、天门、沔阳一带围剿驻扎在那里的西征军,以便安定湖北,并起拱卫武汉的作用。他计划把湖北稳定之后,再出师江宁。
谢恩折拜发后的第十天中午,亲兵报“折差到”。曾国藩好生奇怪:这会子又有什么谕旨呢?对谢恩折的批复,再快也得过三四天才到武昌。曾国藩跪在香案前,聆听上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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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攻取武昌(11)
曾国藩着赏给兵部侍郎衔,办理军务,毋庸署理湖北巡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