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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然出手,恐怕是鸡没抓住,还要反蚀一把米。
四个人都变得无言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水中的那对男女这时玩得更开心了,时而合,时而分,时而搂抱着沉入水底,时而面牵着手浮出水面。时而学猪八戒背媳妇,顾爱民把碧如水驮到背上;时而又似藤缠树,碧如水手和腿并用,紧紧绕住顾爱民的胖身子。
几个人又朝山下的水池瞧了一阵,还是打不定主意。这时别墅的铁门忽然打开了,三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一人牵着一只警犬冲了出来。警犬在门口徘徊了一下,对着他们这边吠起来。于建国是搞公安的,意识他们已被发现了,感觉不妙,要大家赶快下山。
他们不敢往原路走,只得慌慌张张向后山逃,想把已经追过来的保安甩开。除了于建国,其余三个都是坐机关的,哪里跑得动?
还没跑上二十米,蒙琼花掉了一只鞋,钟四喜的鸭舌帽也被树枝勾到了半空。沈天涯还好,小时候在山上滚爬过,动作还算敏捷。而且他的方向感挺强,尽管是走的另一条路,还判断得出他们的车子的大体方位,于是在前面引导他们一步步往小车所在位置靠过去。
身后的警犬越来越近了,那三个保安也在后面大声喊道:“你们是谁,给我停下来,不然我们开枪了!”
于建国已经看到自己的车子了,要大家不要紧张,然后加速向车子奔过去。一上车就将马达发动了,把车子退到路边。正好三个人也赶到了,屁滚尿流地上了车。上车还没坐稳,保安和警犬就冲了过来,于建国一踩油门,小车箭一样飙了出去。
奸没捉住,还差点落人人家手里,几个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城的路上谁也没有吱声。于建国就放起了音乐,想消除车上的沉闷。那是风行一时的腾格尔的《天堂》,低沉,绵长,嘶哑,还有几分忧伤。大家还是没有反应。于建国又开了灯。只见身边的钟四喜睡着了,秃顶跟车灯一样光芒毕露,还一声高一声低地打起了呼噜,像是给腾格尔搞伴奏。蒙琼花也一头歪在车窗旁,嘴上流着长长的涎水。
第二十六章(4)
只有沈天涯鼓着一双眼睛发呆。于建国说:“天涯,你在想什么?”沈天涯说:“想你们今晚的闹剧,真是滑稽。”于建国说:
“谁知道会碰上顾爱民?以我们的力量,扳倒徐少林也许还有可能,想扳倒顾爱民谈何容易?”沈天涯说:“如果仅凭这样拙劣的手段,扳倒徐少林也是妄想。”于建国点点头,说:“是呀,他已经跟顾爱民连在了一起。”沈天涯说:“还有一个贾志坚哩。”于建国说:“所以你败在徐少林手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觉就进了城。于建国把蒙琼花和钟四喜送走后,最后送沈天涯回家。于建国说:“天涯,刚才他们两个在车上,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马如龙的弟弟在放高利贷,而且数目还挺大的,你知道吗?”沈天涯说:“我听人说过,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于建国说:
“公安局内部已经注意他了,但搞不清他的背景,所以不敢贸然行动。”沈天涯说:“你们办案还要先看背景,有背景的就不搞,没背景的就搞死人家7。‘
于建国摇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说:“不完全是这样。如今的社会越来越复杂了,好多案子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盘根错节,没搞清背景就下手,往往会越办越复杂,局里好多案子就是这么积压下来的。与其无果而终,还不如不去碰它,等时机成熟了或有了新的突破口再动手,胜数还大些。”
沈天涯就想,别看公安部门的人平时牛气冲天的,实际上他们也不容易啊,这叫做条条蛇都咬人。沈天涯说:“你们发现了马如龙弟弟后面的复杂背景了?”于建国说:“你想想,。一般的角色敢去放高利贷么?”
沈天涯没再说什么,他意识到马如龙弟弟的事,跟马如龙一定是有关系的。只是马如龙当处长的时候,他虽然是副处长,但好多事情他根本没法插上手,也不知马如龙背着他做了些什么。这也是权力机关的普遍现象了,别说部门与部门之间,就是同一个部门的不同领导之间,不同处室之间,甚至同一个处室的不同岗位之间,也是打锣的打锣,唱戏的唱戏,各有各的权力职能,各有各的势利范围,你办你的事,我用我的权,彼此都捂着盖着,旁人水都拨不进,当然更不用说什么透明度和相互监督了。所以沈天涯跟马如龙共事多年,虽然几个大的预算数字都摆在桌子上,谁都可以翻翻看看,但他在背后究竟做了哪些事情,沈天涯他们并不都清楚。
没几分钟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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