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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毓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似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先生！”有了这个开头，下面的话就一口气说出来了，“师兄为什么不来练功啊？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

燕绍宥手顿了一顿，并不答话，把布巾拧干开始擦脸。这个丫头一开口就问阿辉，难道两人真的已经到了互相倾心的地步？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有个地方不舒服。

“先生？一个人练功好无聊好无趣啊！让师兄来陪我吧？”曲毓哀求道，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燕绍宥眼角一撇，这个丫头最近已经敢对着自己撒娇了，难道她已经不怕自己了？他把扬起的嘴角藏在布巾里，要是让这个丫头看见，非得尾巴翘上天不可，还以为她装可怜的计谋成功了。

“不需要，你练的是基本功。阿辉，他来这里练功不是主要的。”燕绍宥不留情的拒绝道。

“那……”曲毓气馁了，怎么说先生都不同意，都是自己一个人练功，被先生紧盯着，想偷懒都不行。好不容易找个难兄难弟，还被先生给推拒了。

“练功本来就是很苦很枯燥的事情，如果你坚持不下去，我也不怪你。”燕绍宥完全知道这个丫头肚里打什么主意，还不是想把自己的注意力分出去，她好偷懒，看来是自己好说话了是吧。

“不不！先生！我之于练功！那是天生地设的一对！”曲毓一激动，就把平时偷听戏唱词给念了出来。

“你都的什么鬼东西！”燕绍宥紧皱眉头，眼神凌厉地盯着曲毓，好的不坏的倒得挺快，“女孩家的，你让人听见了，你还要嫁人吗？”

“先生！你饶过我吧！我就只去偷偷听过一次。”曲毓赶紧求饶，也不知道怎么话就出口了，收都收不住。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就等着吧！”燕绍宥放下狠话，忽然有觉得防范的地方还不全面，补充道：“下次再去听这些不堪入耳的戏曲，我就揍你屁股！”

“是——”曲毓赶紧装可怜，自己怎么那么没脑啊，怎么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看来你挺闲的。”燕绍宥已经在想有什么办法来惩罚曲毓，又能让她点东西，没时间去玩。他忽然想起阿辉最近都在看兵法，这丫头一定害怕背书。不过背诵兵法，也要让这个丫头用用脑。

打定主意，他从旁边的屋里翻出一本兵法，丢给曲毓，说道：“这本兵法拿去背。”

“……先生……你不是说女不能上战场吗？我背这个干吗？”曲毓瞪大眼睛，背书！这是要自己的小命吧！

“省得你无聊去记淫词艳曲！”燕绍宥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留给曲毓，至于得怎么样，能不能好，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只是要曲毓多读点书，多用脑。

“先生！”曲毓哀嚎道，就差给燕绍宥跪下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先生饶命啊！”

“回去背书！”不过背书而已，果然让曲毓很痛苦，燕绍宥心里暗乐，面上却不敢表现分豪，只是严肃的命令道。

“是~~”曲毓无奈地领本兵书回去，她也想不通啊，女不能上战场，兵法干嘛？还是找余紫曦帮帮忙吧，自己看这个好像看天书一样啊！

燕绍宥在练功房也没有多逗留，整理干净，就回到自己的屋内。一进屋，他就看到在书房发呆的李煜辉。这些天，李煜辉发呆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毫无生气。

燕绍宥皱了皱眉，看来外甥是陷进去了。他大步走进书房，李煜辉根本就没反应。他不得不喊声：“阿辉。”

“舅舅。”李煜辉好似被惊醒一下，脸上马上挂上淡淡的微笑，对所有人，他都是这么微笑。

“吃了没？”燕绍宥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只能随便问些。

“已然吃了些。”李煜辉也摸不清楚舅舅找自己干嘛，只能恭敬地回答。

“……好……那你看书……”燕绍宥还是决定让李煜辉自己一个人静静，趁着现在还早，两人的关系该断则断。

“……恩……”看书？李煜辉看向自己拿着的书，已经呆看了一下午了吧，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好像每一个字都变成曲毓的模样。

“对了，你有本兵书，我拿了。”燕绍宥临出门还摔下一句话，却不告诉他，实际上是借给曲毓了。

兵书……李煜辉知道，那是自己准备给师妹的，还贴心的写上了注解，就怕师妹不懂。现在，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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