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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和颜悦色轻声细语的,可不叫贾赦受宠若惊,忙道:“徐大人声名显达,满朝上下无不敬重,又是泰山大人挚友,本就是我长辈,您这般,叫我怎么受得起。”
徐渭越高兴,虽说与诗书平庸了些,胜在对长辈恭敬,他没看走眼!笑道:“既然你认我这个长辈,那你我这间就当是亲友间的闲聊,不必约束。”贾赦忙忙应是。徐渭复又笑了笑,这才严肃道,“既然是亲友间的闲聊,那我也就不客套,直接说了。”
贾赦越发正襟危坐,只听徐渭严厉说道:“不几日你便要参加水文先生的聚会,那里面众人,都是有着一定来历的。你好歹是我说情着介绍给水文先生的,到时候可要小心谨慎,你那二弟现在名声全臭了,你自己小心,别被沾上污水,跟人说话,多说自己,少说你那弟弟。”
贾赦眨眨眼睛,很有些反应不过来,徐大人这是说,他弟弟不好?他比贾政名声要好?!迟疑着道:“徐大人说的可是我二弟落榜的事?怎么外面难道传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谣言不成?”
徐渭奇道:“怎么你不曾听说?如今京城里的茶楼酒肆,到处都拿着你那好二弟嚼舌根,难道你半点不曾风闻?”
贾赦更加奇怪了,道:“徐大人要说的是如今酒楼里说的关于二弟落榜的嘲笑,那我倒是听说了些。只是这难道很严重吗?”
徐渭越发吃惊:“你都听说了,竟还这般冷静?那群子舌头长的可是说你二弟自不量力,好高骛远,才学平庸,都在讥讽嘲笑呢?!还扯出了前头什么修业的文章比之他有如云泥,如今恰恰倒了过来……你听着这些,就没什么感觉?”徐渭美好直接开口,那些子显然都把整个荣国府带进去了,说是贾代善教子无方。前面这般张扬,后面来了个虎头蛇尾,丢死个人。
贾赦颇有些不好意思:“这我自然是有感觉的,他们这般诋毁二弟,我心里也生气,只是没办法而已。”才怪!他可一点没生气,相反,贾赦高兴地不得了。反正被骂的不是他,只是贾代善被人说嘴。看着顺风顺水二十几年的贾政如今这般被人批判,贾赦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只恨旁人说得还不够狠,骂得还不够毒才是真的。
可是贾赦不明白,徐渭这样郑重其事做什么?
徐渭看贾赦这般一脸茫然的模样,真真是扶额喟叹了,感情,他是根本没发觉,这事跟他也带着牵连呢!便细细为他解释道:“你与存周可是一母同胞,血脉亲缘,如今存周被人这般贬低,说起荣国府来,连你父都未逃过,被人说嘴,你觉得,你会被人说成什么样?”
原来徐大人想说的就是这个。贾赦摆摆手:“这也没什么,不过是说我平庸而已,我早习惯了。”
徐渭这下真被噎住了,就没见过这样不把自己名声放心上的。拉下脸道:“你上下两嘴皮一碰,说得倒轻巧。无所谓?你可是官宦人家里出来的,就不知道以后行走官场,与人接触,名声有多紧要?就好比你弟弟这回臭了名声,但凡有些身份名望的年轻一辈,可就都不愿与他一起了。难道你也想要落得个这般下场?”
贾赦却没在意,心思反而全被徐渭话里的意思给吸引了过去:“徐大人说,我二弟这回臭了名声,被、排斥了?”
徐渭又生气贾赦的心思不放在重点上,又不解贾赦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皱着眉忍着气道:“难道我还会在这种小事上骗你?瑚哥儿说你这些日子都呆在府里,难不成就没注意,你二弟以前的好些朋友,如今都许久没登门了?”
贾赦张口结舌,看看徐渭,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然是注意到来府里找贾政的人比之以前少了许多,可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因为贾政还生着病,所以不方便见客而已。他会被人排斥?贾赦真的是一点都没想到。
莫怪乎他一点都没想到会有这结局,实在是府里人对贾政的态度,根本叫他察觉不到半点这样的变化。瞧瞧贾代善对贾政的慈和,瞧瞧贾母对贾政毫不掩饰的心疼,瞧瞧下人对贾政比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巴结伺候――怎么看,也不像是贾政在外面倒了霉的样子啊!
贾赦吃惊太过,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徐渭本是不高兴,转念一想贾瑚说的贾赦已经许久不出荣国府在外游荡,未必知道情态已经恶化至此,这一想,看着贾赦的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倒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转而劝道:“不过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到底这是你弟弟自己自作孽,竟想拿我的**做跳板,结果自讨没趣。不过京里大半人家也知道,你与你兄弟并不是同一路人,修业又是瑚儿的师兄,大家不过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