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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都是祖父的子孙,凭什么大伯一家可以住在这么豪华的宅子里,自己一家,却不得不搬出去?都说父母在不分家,祖母还在呢,大伯怎么能分家呢?
大房的吃穿用度都那么奢华,可自家却得勤俭节约,因为母亲不乐意拿补贴家里,父亲那么点钱根本不够自己花销,门面铺子,田庄山地,收成也是一年比一年少。哪比的荣国府,家大业大,连大房庶女,都过得比自己强。
元春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尤其在贾瑚读书科举完胜了自家哥哥,把自家哥哥比得一无是处的时候,在王氏的劝导下,她下定决心,有一天,她一定要成为那人上人,叫所有人都瞧一瞧,自己的能耐,给自己家里增光添彩。
然后,宫里小选,家里给找了个关系,她就给进宫来了。因为父亲只是个五品官,她甚至不能参加秀女选拔,只能做个宫女,她也认了,知道徒宥昊是贾瑚的好友,徒宥昊又是二皇子的人,她连淑贵妃那里都不去了,打点了好久才来到皇后宫里,又费了老大才给混了个女史的位置。她努力想要博取太子和皇后的关注,可一直都没能成功。
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好,不是没机会接触皇后和太子,却总是泯灭在众人里,没有受到青眼。
走在宫外的路上,听着马车车轮鹿鹿的响声,元春脸沉如水,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皇后的吩咐:“你家堂兄贾瑚现在可是立功回来了,我记得你进宫也很久没回家了吧?正好,趁着这机会,也会去看看吧。”
宫女轻易不能出宫,皇后这样施恩与她,为的什么,话里的意思,元春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难受。
她努力了那么久,就是希望能压住贾瑚一头,结果淋到了了,她却沾了贾瑚的光?天知道,她一点都不愿意沾贾瑚的光!
可皇后有令,她又不敢拒绝,只能坐车回家,赶着跟王氏贾政和兄嫂过了会儿话,说是要给贾母请安,看望弟弟,就给来了荣国府。
对贾母,她是真有几分感情,贾母看见她也一直哭,直问她在宫里好不好?“这么就没见,消瘦了,憔悴了,我的孙女儿啊,在宫里头受苦了吧?”贾母眼里水光涌动,死死拽着元春的手,激动问道,“你生活可好?宫里可有受委屈?”
元春自幼在贾母膝下长大,也颇有些感情,闻言眼泪涟涟,哭道:“老祖宗,您别担心孙女儿,孙女儿在宫里,好着呢。”话虽如此,却是止不住一声声的啼哭。
贾母叫她哭得心都碎了,拉着人心肝肉的喊叫起来:“我的儿,你受委屈了,你受委屈了啊……”
抱着哭了好一阵,穿着一身红衣的宝玉跑了来,元春进宫前,教着他还读书写字了,感情最深,拉着人问:“宝玉啊,可还记得姐姐?”
宝玉偏着头看了她,奶声奶气道:“可是大姐姐?宝玉现在还记得,姐姐叫我读书写字时最是温柔耐心不过,你现在是家来了吗?不走了吧?宝玉可想你了。”童言稚语,说的元春才止住的眼泪禁不住又给掉了下来……
贾母要留着元春用饭,元春本打量着也能跟贾瑚见一面,就没拒绝,王氏也赶了过来,大家坐着一块儿吃饭,饭菜还没好呢,前面就说贤王徒宥昊来了。
元春心中一动,贾母自是喜上眉梢,王氏就不那么高兴了——对她来说,只要不是自家的喜事,那就统统不值得高兴。
既然来了客,贾赦贾瑚自然就不来后院了——本来就是侄女堂妹回家,可来可不来的事,这会儿,当然不会为了她耽误了前头招呼贵客,只一个张氏过来陪着说了些话,贾母王氏都不大热情,就元春,对她很客气,还说起了过往,很感谢张氏的样子。
要以前,张氏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可能还得软一下,虽不喜欢,毕竟也是在荣国府长大,看着一点点长成现在大姑娘的模样的。
可之前,贾瑚带兵失踪的时候,她急得都病倒了,贾母和王氏却是对她冷嘲热讽,没半点好话,甚至还断言贾瑚这一失踪,定是不好了……张氏可以容忍贾母王氏对自己不好,可这么咒自己的孩子?
早先贾瑚没消息的时候,张氏病得都差点没了,躺在床上,每日里茶饭不思,心神俱损,那时可没见贾母和王氏对她有半丝半毫的好意。正相反,王氏那头巴不得她早点死,贾母呢,还给周氏出难题,想要谋夺这家里的掌家权……
那时候贾瑚还失踪着呢。
当时张氏就知道了,有些人,那眼里啊,是看不到你的好的。他们只想着自己,尤其是贾母,别说媳妇这样的外人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