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页)
着将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份份均分了,大房一份二房一份?再给出嫁的贾敏也分一份不成?!
憋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院子,张氏坐在椅子上,毫不掩饰了自己的不悦,对着金妈妈苏妈妈直报怨道:“老爷太太可是偏心地没边了,你看谁家嫁女儿,会把家里祖上传得好东西都赔出去的?更不要说,前头小姑的嫁妆就有满满当当八十六抬,再并上林家的聘礼,十里红妆都有了,太太如今还从内库里挑了前朝宫制的成套红宝石首饰,名家字画古玩出来,那又价值多少?”掩着面颓丧道,“老爷太太对小姑都这样了,那对二弟呢?是不是把整个内库都搬空了填补他?”
金妈妈苏妈妈无言以对。贾代善贾母从没掩饰过他们对贾政的偏爱,别说,张氏说的还真就可能发生。两位老人怕是真可能兴之所至,就将府里这大笔财产交给贾政,好弥补他不能袭爵的缺憾。
张氏从来没觉得这般累过:“今日在府库里,太太防我就跟防贼一般!万般小心,生怕叫我看见内库里有多少好东西!”这哪是婆婆对媳妇啊,分明当她是外人呢。“往日只知道太太老爷偏心,却不防偏成这样。今日为了小姑的婚事能开府库,那日后为了二弟……二弟这还没中举呢,要真中了……”贾代善一生盼望的,就是荣国府能有人正经科举出仕,对贾政尤其报以厚望。可以想见,贾政要真中了举,贾代善能把他捧到天上去。这般下去,焉还有她大房的活路?
张氏愤怒忧心,她身边的人少不得也跟着着急,陈妈妈日日跟金妈妈苏妈妈商议该怎么劝张氏放宽心,一边又恨极了让张氏这般难过的贾母贾代善等人,回头伺候贾瑚时,免不了稍稍露出一些口风来。
贾瑚听得直皱眉头。每一个家族,为了确保家族的传承,树立继承人的威信,向来都是将祖上大部分财产交由继承人承袭,也让所有人知道,虽同出一血脉,到底继承人比他们高了一筹,也是希望所有人以宗法继承人为马首是瞻,以确保嫡支的地位。
而此刻贾代善的这种做法,就属于因私忘公。因为心疼女儿,就将祖产传给小女儿,虽说只是小小的一些首饰古玩,但严重的是开了这个先例。就如张氏所说,今日他能为贾敏开了先例,焉知日后不会为了贾政,贾代善贾母会不会干脆把族规都给改了?
贾瑚算是找到荣国府下人大小尊卑不分的源头了,可不就是贾代善贾母两个?
只是再气愤,他如今也不过一孩童,就是贾赦,也只是府里可有可无的一个大爷而已,要想撼动处于权利最顶峰的贾代善的想法,犹难于上青天。
不过虽不能改变贾代善贾母,影响一下贾赦却还是没问题的。
这日贾瑚跟贾赦读书时,很有些委屈困惑地问道:“父亲,太太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贾赦正给贾瑚讲解唐诗,闻言很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说的?瑚儿,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贾瑚低垂着小脑袋,很没精神:“本来就是这样啊,每次我去给太太请安,太太都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可是珠弟弟来的时候,太太就会很高兴,笑得很开心,还会搂着珠弟弟问他读书辛不辛苦,饿不饿要吃东西?可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贾赦沉默一会儿,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贾瑚最喜欢他这样摸他,每次都很是高兴,可这次这招却不管用了,贾瑚抬头望了他一眼,瘪瘪嘴,低着头不说话。贾赦叹口气,心沉甸甸的,闷得慌。他自然知道贾母喜欢贾珠更甚于贾瑚,可他没想到,贾瑚会这样敏感,小小年纪,就看出了这一点……是了,他是他的儿子不是吗?想他自己当年,不也是早早就察觉到了父母对偏爱弟弟更甚于自己吗?血脉相连,这份敏感,自然也是传袭了他的。
这边贾赦想着该怎么安慰贾瑚好,那边贾瑚闷声又道:“母亲在为姑姑准备嫁妆,每天都很辛苦,我晚上去给母亲请安,母亲都很疲惫的样子。可是母亲要是有一点做得不好,太太姑姑就都很不高兴,板着脸对母亲。”抬起头直直望紧贾赦的眼睛里,“难道母亲不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吗?不是已经做到自己能做得最好的一切吗?父亲往日说,只要我尽力读书,哪怕读得不好,也不怪我。为什么母亲为了姑姑那么尽力,可是回头姑姑还是怪母亲呢?为什么太太姑姑都不谢谢母亲的辛苦?您不是教我,别人帮助我对我好,不管结果如何,就冲着这份心意,我都该表示感谢的吗?为什么太太姑姑的做法,和您教导的一点也不一样?”
贾赦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半晌无语。难道,他要跟他的小儿子说,因为你太太姑姑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