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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儿子给沈曼养。难不成等他百年之后,让发妻爱女去看妾室之子的脸色么?虽说庶子终究是庶子,再怎么养也没办法成为嫡子,但嫡母自小养大的与秦敬这种只认生母的,情分差距还是太大了。
知晓圣人和堂姐是为了他好,秦恪愧疚地看着沈曼,又飞快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一般,小声说:“我不要女官。”
“恪弟——”
“宫中的女人都长了千百个心眼,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周红英一个小宫女都骗了他这么多年,女官都是人精子中的人精子,难保自己不会被她们给绕进去。故秦恪鼓起勇气,小声提出要求,“能不能去附近的农庄,买些好生养的女人回来?好吃好喝供着,给曼娘生几个儿子,我又不要她们服侍生活起居,只要……”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沈曼,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答应过的,一生一世好好照顾她,谁知道自己的承诺却无法兑现。
秦桢本想再劝慰两句,譬如这四个女官是圣人所赐,又有品级,周红英不好拿捏之类的。转念一想,妾室的作用不就是服侍主人,开枝散叶么?出身农家又怎么样,只要生了儿子,进位还不是秦恪一句话的事?
她心思一贯比较深,既同意秦恪采买农家女,以供开枝散叶的事情,便打定主意不沾这件事,刚盘算着怎么婉拒,将事情推给沈淮,忽听得有人敲门,扭头一看,七月站在门口,神情焦急,似是有话要说。
如此行止,在京中当算没规矩了,但在场的四位主子,秦桢是不好开口,其余三位是早就习惯了。纵沈曼皱了皱眉,想说两句,秦琬却开口询问:“月娘,出什么事了?”
“回代王殿下,王妃娘娘,郡主娘娘,县主的话,天使快到王府了。”七月愁得一张脸都快拧成一团了,“可府中……”还没个章程出来。
秦琬闻言,不由笑了:“咱们府中是什么情况,满长安就没有不清楚的,人手不够情有可原。月娘,你去将周五,赵肃他们都喊到正厅来,省得待会天使宣旨还要等他们。”
七月习惯了听从秦琬的命令,被她这么一吩咐,竟来不及再征求一下代王夫妇的意见,就急急地跑去干活了。
秦桢的视线微微一扫,见秦恪和沈曼都没有抵触的意思,甚至对此习以为常,心中大概有了数,不由暗叹,若秦琬是个男儿……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生了两个儿子,还不是和没生一样?故她笑了笑,真心为秦恪高兴起来:“圣人一向大方,定会补偿恪弟这些年的时光。”
一行四人来到正厅,赵肃、周五等人已经到了,代王府如今还没那么多破规矩,也无人嫌弃他们不能登大雅之堂。
秦桢的目光在周五身上停了一下,很快挪开,迎接天使的到来。
正如陈留郡主所说,圣人出手一贯大方,尤其是他存了补偿谁的心思时,赏赐之丰,心思之细,足以令任何人感激涕零。就如这次来代王府,为代王一家三口宣旨得是中书侍郎徐密,手捧圣旨得是内侍监匡敏;为周五、赵肃等人宣旨得是沈淮,手捧圣旨的内侍,秦琬虽不认得,从对方的衣着中也大概能判断出来,此人乃是宫中的内常侍,也是内侍中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不过,与圣旨的内容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秦恪恢复代王爵,封地代郡,大家都能理解,物归原主嘛!但封邑,圣人特特注明——万户!
不仅如此,光是皇庄,圣人就赐给代王六座,长安四座,洛阳两座。庄子周边的土地加起来,林林总总,约莫有三十余顷。
亲王能置办百顷永业田,圣人便赐了代王百顷田地,这些赐田,收成全归代王,按时缴税就行了,却不算入永业田的份额里,也就是说,秦恪还能再置办百顷田地。
沈曼身为王妃,自己的嫁妆够嚼用了,但圣人感念她这些年尽心尽力地对秦恪,出手也是三个庄子,三十顷地。还有秦琬,她是正二品的县主,按规矩,食邑应当是两千户,何况绝大多数县主还没得这个数。偏偏圣人喜欢她,又打算补偿代王,就给她封了三千户,外加两个在长安的庄子,一个在洛阳的庄子,这三个庄子管着十顷地,圣人又赐了她二十五顷地。
田产,宅邸,这些都是最值钱的东西,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有钱也不能多买。至于那些古玩珍宝,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秦琬光看着厚厚的十叠礼单都有些胆战心惊。
徐密宣完旨,代王一家接了,刚以为自己能喘口气,谁料徐密温和地笑了笑,说:“殿下莫急,还有一份。”
秦恪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