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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眼前这小镇离卞都远了,镇上人情风物也与卞都大不相同。朱玄冲只看得目眩眼花,吵着嚷着要买这买那的。闫氏虽知自己要在异乡安生,还得用上许多银两,但今日终于到了尤夕镇,已无追捕之忧,心情大好,实在经不住朱玄冲死缠烂磨时,便也随意买了些。朱玄冲要的尽是些风俗小吃,到了手中三五下吃得精光。小镇民风甚是朴质,物价也远较卞都低廉,闫氏虽紧抠钱袋,却也饱了口福。如此,小镇虽不大,两人却也逛了有近一个时辰。待两人想起与独孤岫的约定时,已是晌午时分。
两人回到分别的地点,独孤岫早已站在那了。原来这日柴市行情甚好,独孤岫挑的柴又多,刚放下担子,便被镇上有钱人家买去了。独孤岫将柴挑到那户人家柴房,拿了柴钱,便到了约定的会合处。等了许久,才见闫氏母子跚跚而来。
朱玄冲远远地见独孤岫拿着根铁棒,立在街心,宛如行者模样,禁不住笑道:“阿岫哥哥,往后你也不须打柴了,就做我的行者吧。”独孤岫道:“你又乱打哑谜,我又不知道行者是做什么的。也没问我愿不愿意便让我做你行者。”一旁闫氏听朱玄冲这般说,又仔细打量独孤岫,只见他年龄虽小,却生得健壮,手上握根铁棍,威风凛凛,心中想:“要是有这般一个行者在前,纵是万千妖魔只怕也要被他荡没了。”却听朱玄冲道:“你做了我的行者,便是做了我的跟班,要与我逢山开山,遇水搭桥。”(行者原是指出家而未经剃度的佛教徒,此处行者是指重要人物身边负责开路保护的人:作者注)
闫氏拉了拉朱玄冲胳膊道:“小孩子家不要瞎说大话。”独孤岫道:“那可不行,我还得供养父母呢。”忽地听一阵咕咕怪叫,朱玄冲呵呵笑道:“阿岫哥哥肚里装蛤蟆,咕咕叫个不停。”闫氏方想起已到中午用膳时间,于是拉着马,和独孤岫、朱玄冲一起来到街边一小酒楼。
那店小二盛情招待自不必言。朱玄冲在京都自是见识颇广,听小二报的菜名尽是些自己不曾听说的,便将没听说过的菜每样点了一个。闫氏也想尝尝这偏远小镇的美食,便由得朱玄冲肆意要菜。小镇终究是小,朱玄冲将店中特色小菜几尽点完,端上来时也便只是满满的一桌。
闫氏母子两先前逛街之时已然吃了不少,还是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而看独孤岫,却似自出生以来便没吃过东西似的,待闫氏母子停下筷子,独孤岫已是将满满一桌饭菜全吞到肚中了。朱玄冲惊叹道:“世上竟有如此能吃的,今天可算长见识了。”独孤岫用衣袖擦了擦嘴道:“我每餐都吃这么多的。家里虽然能吃饱,却没这好吃。”闫氏看着一桌的空碗碟,也是惊叹不已,她也未曾见过如此能吃的人,问道:“阿岫,你吃饱了么?”独孤岫道:“差不多了,我爹说吃饭七分饱就行了。”闫氏道:“既是如此,我们走吧!”说完拿了行囊,会了钞,带着两人出了店门。
三人牵着马出了小镇,朱玄冲却嫌步行又慢又累,要骑马。那白马马背虽宽,无奈鞍窄,两人共骑尚可,要三人共骑却着实难办。好在朱玄冲人懒点子便多,稍作考虑便要将马鞍卸下。白马高逾五尺(一尺合算三十三厘米,后同:作者注),朱玄冲高三尺过半,独孤岫高四尺有余,而闫氏高五尺有余,尽皆难将马鞍取下。那马甚通人意,见这三人只往自己背上拽,便曲了腿,伏在地上。
朱玄冲将马鞍卸了,让独孤岫背了,三人上马,那马方起身。朱玄冲拉着马缰坐在前头,闫氏拿着行囊坐在中间,独孤岫背着马鞍,手拿一根铁棒,坐在后面,时不时指点路径。白马果真是万里挑一都难挑得的好马,载了三人依然健步如飞,三人在马背上感不到有丝毫的颠簸。独孤岫显是头一次乘马,乐得在马背上拿着铁棍乱舞,几次险些打在玄冲母子身上。那马奔得飞快,过了半个时辰,停在一个官道叉口处。三人下了马,独孤岫走在前头,领着母子二人往官道边的一条羊肠小道走去。
闫氏观独孤岫这一路言行,甚感奇怪,只觉这少年甚是诡秘,马上无遐细问。如今下了马,腹中疑问便要连珠价问出来。理了理思路,问道:“阿岫,你没念过书,何以名字取得如此文雅,不像是靠打柴维生的人家起的名?”独孤岫且行且言道:“这不是我父母取的,是寨中村长起的。村长可有本事了,村里老人都说他有福气,看过皇上。他读的书可多了,村中有刚生的小孩,都让村长起名。”闫氏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才下寨中就村长读过书了,为什么你不跟他学识字念书呢?”独孤岫道:“那村长都念了一辈子书了,到头来还是只能留在村里。我爹娘说读书没用,那老村长也没心思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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