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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但缘济却别开了眼,不去看她,似有些逃避的意味,禅宗主持无相大师那句话仿佛钟声破晓,又响彻了他的耳畔,他说:她是你的魔。
一时,他不知所措。
见四周散乱的书籍,缘济低诵一声佛号后开口:“上仙,你这是?”
翻手间各类书籍化作流光各归原处,大殿回归一丝不苟的模样,萧子墨这才开口:“找救她的方法。”
虽然脸上依旧是原本的神情,眉宇间却还是有一丝一缕的疲态,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这事上他比对任何事都要费心。
“可有办法?”缘济询问道。
萧子墨兀自摇头:“我翻遍了整个沧流殿的藏书,莫说解决方法,连个相同的情况都没有。”
默默垂首,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怕是没救了……”
“阿弥陀佛。”缘济低诵,垂首间脖颈的弧度越发明显:“六界没有办法,不代表神界没有。上仙可曾拜访过东君神澈?”
“多谢提醒!”话音刚落,便抱起莲夙向百里墟行去。
独留缘济一人在长生殿前垂着眸子,腕上琉璃佛珠流光溢彩,眉宇间却渐渐透出那抹深深地寂寥。
一道身影从山下缓缓行上,芒鞋僧衣鲜红的袈裟。手执一柄青铜禅杖,一步一念佛号。
此人正是禅宗主持,缘济的师父,无相。
“阿弥陀佛……”比之缘济的流水晨钟,这声佛号多出了许多沧桑的味道,雪白的长眉长须在风中飘动,似雪飞扬:“徒儿,她是你的魔。”
缘济垂下眸子,眸中一片黯然,唇瓣紧抿成一线,不言,也不语。
半晌,他轻轻颂念了一声佛号。
“我知……”
百里墟大殿中,神澈轻轻拨弄着兽耳香炉中的尚未燃尽的沉香木,低低的咳了两声,却再没有鲜血溢出,面色也稍稍正常了些,不再像海市蜃楼般肤色近乎透明。
一切如常,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昔日招牌似的笑容。
只那么静静的坐着,三千白发如瀑布星河般散落下来,白的纯粹,色泽晶莹。
周围很寂静,这是百里墟千年以来不变的主调。
但千年前的百里墟分明不是这般模样啊……
忽然,神澈牵起嘴角,笑的淡然,视线从香炉移到大殿门口,眸中始终没有焦距,其中是一片混沌。
而萧子墨正抱着莲夙徐徐走来,莲夙趴在他的怀中怯怯的打量着周围。
似乎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神澈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笑的温暖,却笑不到眼底。
“你不该让她喝忘情水。”
声音轻轻的,有些飘渺,有些虚幻,缭绕在百里墟大殿中。
萧子墨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神澈继续道,嘴角依然带着笑,仿佛天塌下来他也绝对面不改色,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让人震撼:“你还记得夜枭的毒吧?”
萧子墨点头,那毒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那毒可差点让他送命。
还差点要了莲夙的命。
“但那毒不是解了么?”
“嗯,你的毒是解了。”神澈含笑颌首:“但这不代表她的毒也解干净了。”
似乎知道萧子墨淡然的面色下内心中的翻天覆地,神澈淡然的微笑着摆手:“莫惊,莫惊,这不奇怪,你中毒不过是因为她的爪挠伤,半颗夜枭心脏炼成的解药自然绰绰有余,而她却不同她可是生生被逼着喝下夜枭的血液啊。”
“单单喝下忘情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她不同,她身体内还隐藏着毒,与忘情水相触成为这世间奇毒,
闻言,萧子墨猛然低头,看着怀中懵懂的孩子,这些他居然全都半点也不知情!
怪不得那几日……她都很少很少说话,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分沙哑……
而他竟然全然未注意,还让她照顾他那么久……
而她也什么也不说。
她究竟背着他受了多少苦啊!
神澈淡然的微笑着,眸子中一片混沌,声线飘渺而又清亮:“我不得不承认,作为六界第一上仙你很称职。”
“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师父,你真的很失败。”
“而她啊,她会一天一天变得年幼,记忆也会随之倒退,就是说,你现在和她说什么,转眼之间她就会忘记,连一丁一点的记忆痕迹也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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