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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留司官
王五带着手下兵士,朝着清远城前行,中间一个马车窗帘重重垂下,看不清内里物事。
“王将军你说,唐姑娘会去何处?”马车内穿来一女声,正是那琴姑娘。
“琴姑娘兰心蕙质胜我等武夫百倍,心中早有答案却又何苦来为难在下。”王五心知这琴姑娘只是欲从己处得一心安罢了,苦笑着顿了一顿,笑着道,“以唐姑娘之能,这天下大可去得。琴姑娘也不用心中担忧,依在下浅见,即便是唐姑娘碰见了歹人,那只怕吃亏的也是对方,就别怕是亏的太惨,连吃饭家伙都输了去。”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显然大为认可,旋又叹息一声:“如今多事之秋,唐姑娘大才,如果为国效力,恐怕我吴国或许是可多一段安宁。”
如今乱世,各国纷纷起兵造势欲要一统。而这古时环境和现代大有不同,百姓的归属感极为强烈,集体荣誉感极强,在他们观念里朝廷是天地,是爷是上帝,只有朝廷和官差安在,国家安在,他们才能安居乐业,事实也确实如此,朝廷如不作为可就是要被灭国,生灵涂炭,所以他们对于朝廷是极为拥护爱戴的。
所以但凡是个百姓的,聊天之时总是不由自主聊几个国家现状,身份低的就说下今天皇帝老爷听说又宠了哪个妃子,朝中哪个官员又不为百姓伸冤,有点身份的诸如王五琴姑娘就会聊些国家现状。
“青竹村百姓都说唐姑娘自小在村里长大,只是没了爹娘。依在下所看那唐姑娘既然是我吴国人,以她之才能在哪都不会安生。迟早也会来投奔我朝地。”王五理所当然道。
是啊,那村民还说唐姑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躬耕于农村大字不识呢。在王五看来她身手好,计谋高,可不代表会识字。在这乡下地方不会识字才正常,会识字的可都是城里的人家。
可在琴姑娘这里看却不一样,在她看,这唐姑娘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计策谋略无不上选,不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至少比之自己已然是稳胜有余了。只是她却在车内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又弹起琴来。心中不禁想起昨日后来之事:王五找到了东西,拔军欲走,但和琴姑娘很默契的违了军令,绕了个圈子去了趟青竹村。结果他们毕竟人多,诸多打点行动较慢,最后扑了个空,等他们到时唐姑娘后脚刚走,只留下那一壶温酒,一碟热菜,最后,还有的,那就是她换下的奇形怪状的木屐了。“古人生活穷困本就有穿木履者,只是这木履太过平坦穿着十分不适,如今人早已弃之不用。不曾想这木履到了姑娘手里,却脱胎换骨,造有新意。”琴姑娘想到这里停了琴,摸着那双放在身旁的粗制滥造的木屐,失落道:“能穿的上这鞋者,如天上繁星。但还能想起此鞋者,世上仅有一人。王将军公事公办,诸多计策杀伤均可瞒下,但你假冒钦差大臣已然是重罪不可不报。知己难寻,你可千万好之为之啊。”
马车之外的王五却好似未卜先知道:“琴姑娘怕是在心中责怪王某公事公办了。”
马车里琴姑娘淡淡道:“王将军既公事公办,又何错之有?”
王将军却哈哈一笑,却是从窗口处递进去一物事:“姑娘请看。”
琴姑娘接了一看,却是公文拓版一副,上面写着“启禀,唐子柔,男,年俞三十,红土村人…假冒钦差,鱼目混珠,坑偏农家牛一头,酒五壶,臣请重罪。”
罪还是重罪,只是这人已不是这人,世上同名同姓人何其之多,青竹村有一个,红土村,黄沙村,紫花村难道就不可以也有一个?更别提红土村已被大水冲跨,主院宅子主人连同奴婢仆人缉拿归案,届时皇宫那位真的闲的发慌要追问这个偷牛偷酒的小贼,到时胡诌一句:那唐子柔抓拿时已死,还往哪里查去?
琴姑娘看毕,又把拓本从窗口递寄出去,“王大哥深明大义,琴诗意在此替唐姑娘谢过。”言语之间带着轻微亲切喜意,和之前的淡拒简直天壤之别,连称呼都改叫王大哥了。
“使不得使不得!”王将军连忙抱拳道,“王某职责所在,唐姑娘如此为民除害王某却好生为难,左思右想只有出此下策,只要琴姑娘不怪责在下,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青竹村人知,连成一片可安矣。”
“青竹村人对唐姑娘已然爱戴不已,定不会泄露半句。反而定会坚持唐姑娘是本村人,和那红土村的从未来往,根本不是一个人。”琴姑娘淡喜道,“王将军,好计策。”
王五嘿嘿一笑不再发话,他的任务是抢回一人一物,至于是什么人又是什么物,他也一概不知。如今任务也已完成,报告也千里加鞭送往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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