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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悬圃,临远斋。
“华钿礼衣,步摇礼衣,华胜礼衣……靠,这么好听的名字,居然放这么后面,太没眼光了……真是的……”女孩子忿忿不平。
“又抱怨什么?”男子懒懒地回话。
“呐呐,你看你看,华胜是多么漂亮的头饰啊,比步摇华钿都要好看,竟然排在最后!华胜礼衣居然是作为高官的平妻的正式服饰——平妻耶!就是那种男人飞黄腾达之后,娶个公主或丞相千金,然后给一个名号“平妻”当做安慰的糟糠之妻!天啊,定这个规矩的人当初写这一条的时候,想必脑袋是进了水的!”
“……”
很久以前的某段对话突然跳出来,关于“华胜礼衣”的点滴清楚地浮现在脑海。
玉沉烟没法儿淡定了。
——居然要我当小妾!
不错,“平妻”沾个妻字,但谁都知道这“妻”跟富家千金那个“正妻”是无法相比的,不过是为了面子上的道义,给曾经和丈夫共同熬磨过艰难岁月的女人一个发泄怨愤的出口。平妻,实际就是下堂妻,地位比妾高不了太多。此外,夫君若是有着极为中意的女子,在征得正妻的同意后,也可以用“平妻”之礼娶回家来。这种女人的地位,在普通的妾室之上,在正妻之下。
玉沉烟气极:华胜礼衣?就算是抬出华钿礼衣来,她也不会跟一个已有妻室的男人有任何关系!
玉沉烟的脸色极为难看,深吸口气,压下揍人的冲动,她扯扯嘴角:“承蒙公子错爱。但是我不能答应这桩婚事。”
男人一愣,想是没料到自己居然被拒绝了,而且是在女方长辈在场的情况下。
一般来说,婚姻大事,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还没说话,她自己就先开口推了这门婚事,这实在不是好女子的行径。
俞梓音心中略感不悦,还没说什么,只听少女又道:“我一直不愿提起,但是事到如今只得坦诚相告:我是有婚约的人。”
九樱
俞梓音闻言呆了半晌,方道:“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虚言。”表情再真挚不过,“那人与我是青梅竹马,我们对着四海八荒许下过对彼此的誓言。”哼哼,叫你彻底死了这条心,“这件事我周围的人都知道,只等我学业圆满回去,我们便拜堂成亲。”
她说得煞有介事,末了微微垂首,语调转低:“所以,真是对不住。你我之间,有缘无分。”抬首浅浅一笑,“以公子的条件,将来必定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请你忘了那件事罢,我从来便没想着要你报恩什么的。你若是心有不安,以后便对尊夫人更好些,天下女子,总是希望自己的夫婿对自己一心一意,白首不相离的。这便是我要求的回报。”
这一番长长的话出得口来,玉沉烟甚是为自己得意。
既全了男人的面子,又旁敲侧击地告诫他不要整天想着拈花惹草,多么完美的婉拒!想她一个在白话氛围中成长起来的现代人,居然能讲出这么一番文绉绉的话来,还讲得相当不错,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儿!这三年的古文果然没白读!
“告辞了,俞公子。”
玉女侠昂首阔步地离开了。碧忽上仙慢吞吞地跟在后头。
“为师从不知道徒儿原来还有个青梅竹马,”悠悠的语调,“是为师考虑不周了。徒儿打算何时宣布喜事?”
某烟囧了。哎,应急而已,不必这么认真吧?
“那个,嘿嘿嘿……”笑声干巴巴的,“跟那个书呆子说着玩的而已,哪来什么青梅竹马啊……”自嘲地笑笑,“哎,我就是万年单身命,没救的了。”
郁舒寒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一个又一个喧嚣的路口。时不时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郁舒寒倒是没什么反应,玉沉烟先撑不住了,东张西望,试图找个清净点的地方歇脚,比如茶楼什么的,免得再被人看国宝似的围观。
茶楼没发现,但一个更好的去处,乍一见就迅速吸引了玉女侠所有的注意力,叫她直激动得满面通红。
试问穿到古代的各位女性同胞,什么地方是非去不可的?
皇宫?江湖?
错错错!
是青楼!
穿越女去青楼,这就跟穿到清朝的基本都要跟王爷阿哥扯上关系一样真理。
“师父,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有卖好吃的东西么?”无耻地装天真中……
“……没有。”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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