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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一个人枯等着。
最讨厌了。
正在胡思乱想,门开了,门仆的脸出现在门后,笑道:“姑娘请进。”
随着小厮进了云府,穿过几处回廊,在明亮的园中,玉沉烟见到了云大小姐。
她正和人对弈。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执棋,凝目沉思。侧脸线条流畅,好似雪白素描纸上一划不经意的墨迹。
——这情景雅致无比。简直可以绘入画去。
美人蹙眉,缓缓落子,再执子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旁的玉沉烟。
然后云锦的表情瞬间狂喜——扔掉手中的棋子——起身冲过来——一把搂住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玉沉烟在想自己的确是只欠了她三吊钱,而不是三十万吧……
云美人亲密地搂着浑身僵硬的少女,笑眯眯地对她前一刻的对弈者说:“我的客人来了,这盘棋就下到这儿吧。”
男子挑眉:“你就是在等她来吧。自开局起就一直心不在焉。”
云锦得意道:“是又如何?我早说过我不喜下棋,你偏要时不时拿了棋盘来扰我清净。要不是因为本姑娘喝了你十年的青叶酿,我早叫下人将你撵出去。”
男子低低一笑,也不与她争辩,目光转向云府的客人。
玉沉烟有些紧张,扬起一个不甚自然的笑:“你好,我叫玉沉烟。”
男子微微一笑:“玉姑娘。在下纪兰侵。”
云锦示威似的一把揽住玉沉烟的腰,严肃道:“纪兰侵,我先警告你,小烟跟你那些红粉知己可不一样,不许招惹她!”
纪兰侵笑得极无辜:“我哪里说过什么,是你多心了罢?”起身,理理衣角,对云锦笑笑道,“看来今日这棋是下不成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叨扰。”
云锦一啐:“得,您老最好别再来了,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头就疼。”
男子一笑,冲玉沉烟微一点头,出了锦园。
闲杂人等退去,云锦拉过玉沉烟,眨眨眼:“这么快就过来还钱?我还打算收利息呢,也不给我时间利滚利一下?”
玉沉烟嘴角一抽,打个哈哈:“云姐姐开玩笑呢,呵呵……”
云锦一捏她的双颊:“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怎么还笑得这么难看?来,给姐姐笑一个~”
玉沉烟:“……”
被调戏了……被调戏了……姑娘也有被调戏的一天……还是被一个大美女调戏……
嗯,这是她赚了……赚了……
哆嗦着从荷包里掏出三吊钱,颤颤巍巍地递出去:“云姐姐,钱……”
云锦接过,随手往兜里一塞,笑得春天般温暖:“去我房间坐坐吧。”
云美人的闺房,很有看头。
刀,剑,枪,鞭,锤……十八般兵器一个不落,挂在刷的白晃晃的墙上,耀武扬威。
玉沉烟仔细看了看,整个房间,最具有女性气息的东西,是一面倒扣在桌角的镜子,还有一把断了一根齿的梳子……
“坐啊。”主人笑容满面地邀请。
某烟战战兢兢地坐下。
“喝茶。”主人殷勤地敬茶。
某烟心惊胆颤地双手接过茶杯。
“妹妹觉得我这房间怎么样?”
“咳咳……”某人狠狠地呛到了,斟酌再三,小心答曰,“不错,不错。”
云锦笑了。
“呵呵,何必这么客气?其实觉得很不像话吧?”她站起身来,走到挂在墙上一柄剑的前头,伸手摘下。把玩两下,蓦地抓住剑柄,使力一掣,剑身的寒光照亮了她姣花般的面庞。
玉沉烟被她的动作吓得猛地站起,背脊发凉,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剑不是拿来乱玩的啊云同志……
云锦冲她一笑。
“都说女子不如男,我却一直想要父亲看看,女儿家也可以叱咤战场。”云锦望着手中的三尺青锋,目光似坚定似苍凉。
“然而,女子始终是女子,不要说其它,就是行走江湖也较男子来的艰难。”她苦笑一声,“这一条,直到二十二岁上,我才彻底明白。”
玉沉烟站在一旁,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她。
因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女子天生就较男子柔弱,即使是花上比男子多一倍的努力,也难以弥补先天上的不足。”她继续说,“而女子一旦坠入情网,又远比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