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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际更强大,再完美,在所向披靡,也终究逃不过那两个深刻在心底的字:
落落。
“我知道,我们这一生都绝无彼此善待的可能。”
韶华盯着他的眼睛,惊诧而剧痛: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永远都会这样冷漠。我唯一的幸运,就是可以做你名义上的妻子,在浮华虚假面前,可以与你光明正大的携手同行。而事实是,我只能存在于你的生命之外,永远与你毫无关联。我早应该看清楚身处何境,却抱着一丝幻想,不甘愿心灰意冷。我只是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被亲人利用过后,再被丈夫利用。但是,赫子际,你从来都不知道,其实你比我更加可怜!”
言说于此,她目光中得沉痛一分分淡漠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倔强:
“赫子际,我伤心,或我失望,是因为我心中有爱。最起码,我还可以伤,还可以痛,而你呢?你有什么?你不断的去争去夺,看似至高无上,无人可敌,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一个不眠深夜,你都是如何度过,你内心的不安和恐慌,能够对谁去说?你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失去感情的权利都没有!你谋权夺势,不过是因为你内心空虚。你对生活的虚无,只有靠这些同样虚假的东西才能填补,才能麻痹,才能满足你想要对抗孤独的欲望!赫子际,你真可怜,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根本不会爱,根本就不配!”
根本就不配?
不配
那会儿,空旷的院中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
子际紧锁着眉头眼珠不错的盯着韶华。
安然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莞熙看着若有所思的安然,也跟着假模假样的若有所思。
瑞阳王府,再次充斥着危险的气味。
暗流涌动,气势迫人。
韶华眼眸透亮,犹凛然无畏。
其实,她不是没有顾及。
不是不担心此刻的意气用事,大逞口舌之强,促使子际对她起了杀心,从而导致皇室爆发内乱。
她虽与邵凌感情不算深厚,但毕竟是亲生兄妹,且吟婉当年向康王爷临终托孤,让他照拂她一生,保护她平安。
所以,一旦韶华出了意外,无论是出于情分,还是出于颜面,康王爷和邵凌都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他之所以一反常态,向子际摊牌,可不是她又一个谋算很久的计划。
她只是觉得委屈,觉得心痛。
觉得瞧不起自己。
一厢情愿的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以为有一天他会懂,会感动。然后忘了自尊,越陷越深,直到无路可走,不能回头,才蓦然发现,原来早已误入歧途,却浑然不觉。
于是,这爱,变成了错爱,成为一生都要背负的罪孽,慢慢地,自己的希望,意识,所有的一切,都随之崩塌。
太不自爱,因此鄙视自己。
因此,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困苦,折磨。
那会儿,子际脸色发白,望着韶华,眼都不眨。
他用指尖轻轻地来回摩擦袖口上的貂毛,心里在犹豫,在思量。
这个女人,已经把他和她之间的一切都逼上了绝路。
她若真想死,他要不要成全她?
自己微眯下眼,手已快出理智一步,顺从内心的意识,向腰间探去。
想杀她?
当然想。
恨不得立刻就将她一剑封喉,让她再说不出一句话。
“子际!”
已碰到剑柄的手指微微一颤,停下。
“子际,你疯了?”
安然一个跨步向前,不动声色地按住他手:
“毕竟是夫妻,吵架拌嘴那是常有的事,公主方才也是和你赌一口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把一个小别扭闹的这么严重!”
子际清楚的看到,安然的眼里满是警告和暗示,他何等聪明,只一下,已完全明白对方的用意,当下收了手,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
“安世子说得有理,是我太冲动了。”
又偏过脸,对韶华道:“公主,实在对不住,可能今天我们心里都犯着点别扭,才这么话赶话的对付上了,为夫的就先在这给公主赔个不是了!”
说着,当真抱拳向她微微行了个礼。
韶华的心忽然顿了一下,一个念头在脑里飞闪而过:
赫子际方才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