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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兆和突然瞥见周英杰左腕上套着一串珠子,颗颗晶莹精圆,正是骆冰之物。他是镖头,生平珠宝见得不少,倒是识货之人,这两日来见到骆冰,于她身上穿戴无不瞧得明明白白,这时心中一喜,说道:“你手上这串珠子,我认得是那个女客的,你还说他们没有来?你定是偷了她的。”周英杰大怒,说道:“我怎会偷人家的物事?明明是那婶婶给我的。”童兆和笑道:“好啦,是那婶婶给的。那么她在哪里?”周英杰道:“我干么要对你说?”张召重心想:“这小�儿神气十足,想是他爹爹平日给人奉承得狠了,连得他也自尊自大,我且激他一激,看他怎样。”便道:“老童,不用跟小�儿罗唆了,他甚么都不知道的,铁胆庄里大人的事,也不会让小�儿瞧见。他们叫那三个客人躲在秘密的地方之时,定会先将小�儿赶开。”周英杰果然着恼,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孟健雄见周英杰上当,心中大急,说道:“小师弟,咱们进去吧,别在花园里玩了。”张召重抓住�会,道:“小�儿不懂事,快走开些,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你就会吹牛,你要是知道那三个客人躲在甚么地方,你是小英雄,否则的话,你是小�蛋、小狈熊。”周英杰怒道:“我自然知道。你才是大混蛋、大狗熊。”张召重道:“我料你不知道,你是小狈熊。”周英杰忍无可忍,大声道:“我知道,他们就在这花园里,就在这亭子里1孟健雄大惊,喝道:“小师弟,你胡说甚么?快进去1周英杰话一出口,便知糟糕,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拔足飞奔入内。张召重见亭子四周是红漆的栏干,空空旷旷,哪有躲藏之处。他跳上栏干,向亭顶一望,也无人影,跳下来沉吟不语,忽然灵机一动,对孟健雄笑道:“孟爷,在下武艺粗疏,可是有几斤笨力气,请孟爷指教。”孟健雄见他瞧不破机关,心下稍宽,只道他抓不到人老羞成怒,要和自己动手,虽然对方人多,却也不能示弱,说道:“不敢,乒刃拳脚,你划下道儿来吧。我是舍命陪君子。”张召重哈哈一笑,说道:“大家好朋友,何必动兵刃拳脚,伤了和气。我来举书这张石桌,待会请孟爷也来试试,我举不起孟爷别见笑。”孟健雄大惊,登时呆了,想不出法子来推辞阻拦,只道:“不,这这个不好”
瑞大林、成璜一干人见张召重忽然要和孟健雄比力气,心下俱各纳罕,只见他捋起衣袖,右手抓住石桌圆脚,喝一声“起”,一张四百来斤的石桌竟被他单手平平端起。众人齐声喝彩,叫道:“张大人好气力1彩声未毕,却惊叫起来。石桌举起,底下露出铁板。文泰来躲在地窖之中,不一会只听得头顶多人走动,来来去去,老不离开,只是听不到说话,正自气恼之际,忽然头顶轧轧两声,接着光亮耀眼,遮住地窖的铁板已被人揭开。众官差见文泰来躲在地窖之中,倒不敢立时下去擒拿,为了要捉活口,也不便使用暗器,只守在地窖口上,手持兵刃,大声呼喝。文泰来低声对骆冰道:“咱们给铁胆庄卖了。咱们夫妻一场,你答应我一件事。”骆冰道:“大哥你说。”文泰来道:“待会我叫你做甚么,你一定得听我的话。”骆冰含泪点头。文泰来大喝:“文泰来在此,你们吵甚么?”众人听他一喝,一时肃静无声。文泰来道:“我腿上有伤,放根绳索下来,吊我起来。”张召重回头找孟健雄拿绳,却已不知去向,忙命庄丁取绳来。绳索取到,成璜拿了,将一端垂入地窖,把文泰来吊将上来。文泰来双足一着地,左手力扯,成璜绳索脱手,文泰来大喝一声,犹如半空打了个响雷,手腕一抖,一条绳索直竖起来,当即使出软鞭中“反脱袈裟”身法,人向右转,绳索从左向右横扫,虎虎生风,势不可当。
武林中有言道:“练长不练短,练硬不练软。”又道:“一刀、二枪、三斧、四叉、五钩、六鞭、七抓、八剑。”意思说要学会兵器的初步功夫,学刀只需一年,学鞭却要六年,这鞭说的乃是单鞭双鞭的硬兵刃,软鞭却更加难练。文泰来一艺通百艺通,运起劲力将绳索当软鞭使,势劲力疾,向着众人头脸横扫而至。众人出其不意,不及抵挡,急急低头避让。那童兆和吃过文泰来的苦头,见他上来时早避在众人背后,躲得远远的,惟恐他还要拚命,找自己晦气,哪知越在后面越吃亏,前面的人一低头,他待见绳索打到,避让已自不及,急忙转身,绳索贯劲,犹如铁棍,呼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背上,登时扑地倒了。侍卫瑞大林和言家拳掌门人言伯乾一个拿刀、一个手持双铁环,分自左右抢上。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