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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临去的时候她回首,蚩尤在远处的路中翩然侧过半张面孔,那张清俊的脸上沾满了她的鲜血。蚩尤对她淡然一笑,他的乱发在空中飞扬,既温柔又坚强,如千万人攻不破的雄关。
她觉得这份风采要比大鸿的阳罡更能杀死她……妖精带着一颗狂跳的心跑远了。
妖精背影一消失,蚩尤就急得跳脚,敲打自己的脑壳,“蚩尤,冷静冷静,想想办法……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对,要用诈术!”蚩尤想到了,脱下一只鞋子扔在一条岔道上,自己闪身钻进路边的狗洞里。
大鸿带着五百卫士追到了岔道上,一名卫士拾起了蚩尤的鞋子,大喊,“将军,他们往这边逃了!”
“给我追!”大鸿振臂一挥,没有像个智将那般思考,喊出了这句追捕者最常用的台词,带着铁虎卫们冲进了岔路里。
狗洞里,蚩尤掐着一条狗的脖子,直到把狗掐个半死,大鸿他们的脚步声才消失了。
“抱歉抱歉,”蚩尤摸了摸直翻白眼的狗,“你刚才救人一命,好狗有好报的。”
“亏得我在涿鹿多年,跟我比地形大鸿还差点儿,”蚩尤一头稻草屑钻了出来,凭空挥了挥土砖,“见鬼,这怪力,时有时没有,以为自己六脉神剑么?”
风伯喜欢炼气,风伯说这世上最强大的气叫做“六脉神剑”,时有时无,蚩尤说这时灵时不灵的剑气有何用了?风伯说那是仁剑,你想用来为非作歹便是不能,可是每当你想要保护的人身陷危难,那剑气便如破空霓虹。蚩尤不禁神往。雨师却说呸,我们就是要为非作歹!
士兵乙在马车边和雨师风伯闲聊。
“我说他们都去追了,你怎么不走?”风伯问。
士兵乙叼着根烟卷儿,抓抓头,“不少我一个,而且总得有个人留下来看着你们吧?我这也有交待。”
“那贡献个烟卷儿吧?”雨师说。
“当然的当然的,忘了忘了。”士兵乙急忙摸出烟卷儿来给两位老大叼上,恭恭敬敬地对上火儿。
“绳子解开吧?”风伯说,“疏松疏松筋骨。”
“这可要担干系的,”士兵乙说,“将军若是回来记得说是妖精给解开的。”
于是蚩尤冲出巷子直趋囚车边,看到的是他的两位老大和士兵乙靠在马车边有说有笑,抽着烟卷儿,一边咳嗽一边彼此拍着肩膀。
士兵乙一抬头看见浑身是血的蚩尤,一张脸而顿时发青,膝盖发软,“哎呦妈呀,少君您怎么没有遭遇我们将军啊?我这偷个懒您还单独来找我,我可是四体不勤六艺不精的人呐!”
“喔,他们跑得太慢,我实在等不及,就自己回来投案,”蚩尤大言不惭的登上马车,“也贡献个烟卷儿吧?”
“你会抽么你?”雨师斜眼儿看他,“你疯啦,自首什么?去黄河边那是要死人的。”
“你们怎么没干掉这家伙逃走?”蚩尤指着士兵乙。
“真逃走了黄帝正好有理由把我家灭门吧?”风伯说,“虽然我对我老哥没什么感情,可我还有娘诶,我老哥一准儿会献出我娘来顶缸。”
“我也一样啊,我爷爷是个老家伙了,”蚩尤说,“其实他是个好老头,你们总把他说得跟熊怪似的……我们还是趁日色尚早赶快上路吧,大鸿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我看他一路追出南门去了。”
“好老头?”共工阴阴地反问。
浩瀚的涿鹿原上,老马破车,去向千里外的黄河。士兵乙赶车,质子们躺在车里望天发呆。
“你不是拍了大鸿么?”风伯说,“我要有你的本事我就砍了黄帝,这样我们也不用怕了,天下任由我们横着走路。”他对士兵乙说,“你当着没听见就好了。”
士兵乙于是拿两个稻草团塞在耳朵眼里,放声高歌。
“对啊!”雨师说,“对他讲什么仁义?”
“唉!”蚩尤说,“我要是老有那股怪力,砍了黄帝又怎么样?可是这怪力是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风伯你说的,仁剑嘛。”
“仁个屁,砍了黄帝的才是仁剑,砍不得的是狗屎橛子剑。”风伯骂娘,“你若是像你爷爷,我们个个都做黄帝了!”
“焚天之炎,烈火之帝,”共工忽然说,“你真的是能杀黄帝的人。”
“好好睡觉吧,疯子,”蚩尤撇撇嘴,“我为什么要杀黄帝?说着玩的。我又不稀罕抢他的位子。”
“十七年前,这里叫坂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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