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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味在舌尖弥漫,听得姜凝醉的话,颜君尧满是郁结的心更是烦躁难平了。
“凝醉,”颜君尧抬起头来,不悦地蹙紧了眉头,“看来你有话想说?”
颜君尧的反应全在姜凝醉的意料之中,她并不在意颜君尧眉眼里投来的阴郁目光,说道:“我听说,太子刚刚去了韶华殿?”
颜君尧语气不善,“那又如何?”
“我虽入宫时日尚浅,但是对于太子与侧妃的事也有所耳闻,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有关你们初识的故事。”姜凝醉话音一顿,她的视线轻扫过颜君尧,道:“听说你们初遇在御花园里,那一日的侧妃明艳动人,一笑间天地无色。可是我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因为自我入宫以来,从未见她如此开怀笑过。”
颜君尧神色一僵,又不觉地随着姜凝醉的话回想而去,他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不,那日的她,并非是如今宫中的模样。”
“太子你看。”姜凝醉望着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鸟,浅笑道:“前几日辰儿贪玩,偷偷跑来我的宫殿,央我给他捉几只鸟儿。可是今日晨间他却告诉我,那些养在笼子里的鸟儿都死了,太子可知道,是为什么?”
颜君尧当然知道答案,但是他不知道姜凝醉说这些话的意图,因此他并不回答,只是越发的锁紧了眉头,沉默地看着她。
“辰儿喜欢鸟儿,是喜欢它们自由飞翔在天空里的那份快活,可是一旦它们被关进了笼子里,失了自由和天性,一只断了羽翼的鸟儿,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姜凝醉回头看向颜君尧,明明是那么清冷疏远的音色,偏又带着凛冽异常的气势,让人无法反驳。“辰儿问我,他到底哪儿做错了?其实哪儿也没错,不过是他给的,并非鸟儿真正想要的罢了。”
“够了!”似是一下子被戳了痛处,颜君尧一下子恍然起身,衣袖不慎掀翻了身前的茶杯,他恼怒地看着姜凝醉,一字一句道:“我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旁敲侧击地给我说教。这些年我待她如何,你们不会知晓,也不会明白我究竟有多爱她。”
漠然看着眼前的颜君尧犹如狂暴的野兽一般的宣泄,姜凝醉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茶,冷冷道:“太子的爱,是不顾一切地占有,以为自己只要付出就终会迎来收获。可是,我却还见过另外一种爱的方式,是默默相守地陪伴,是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安好,不为难,不强求,所有的付出只求换来她舒眉一笑。。”
“太子,你说你爱她?”姜凝醉一针见血,没有留给颜君尧任何喘息的时间。“可是那在我看来,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占有罢了。”
若说颜君尧之前尚还能强撑镇定,那么姜凝醉这最后的一句话,无异于是剪短他心里薄弱坚持的最后一根弦,弦丝如刀刃,一下子切碎了他的心扉。
颜君尧颓然退坐回石椅之上,失了神地怔怔望着姜凝醉,想说什么,却又率先锁紧了眉头。
胸口的痛渐渐平缓,颜君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姜凝醉,笑得涩然:“你在劝我放了她?”说着,颜君尧仰头喝下杯中余下的茶水,细细摩挲着姜凝醉的话,不由地有些好奇,“你与她鲜有知交,你也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凝醉,你何必替她拐弯抹角的求情?”
虽与姜凝醉接触不多,但是姜凝醉眉眼里的凉薄,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种冷,是刻入骨髓的亦是与生俱来的,时至今日想起,他仍不免心有余悸。
“大抵是住得久了,所以对这里的人也有了恻隐之心。”姜凝醉冷漠的脸上沾染了些许笑意,她道:“侧妃心有她属,感情的事最难勉强,这件事怪不得太子,同样,也怪不得她。”
听姜凝醉说得如此分明,颜君尧神情古怪地看了姜凝醉一眼,许久,他才迟疑地问道:“倘若,有一天你发现皇姐的心中也另有他人呢?”
“若当真如此,却又与我何干?”姜凝醉的口吻淡淡的,她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下透出一层浅浅的痕迹,总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态。“我做事向来容不得半点勉强,争的抢的总是让人无法安宁,我不能一辈子花尽心思机关算尽,只为去争一世的恩宠,那样实在可笑。若是她的心中早有了别人,也无可强求,说到底,我如何对她都不过是我一人之事,天下从来也就没有因自己生情而强求他人接受的道理。”
这番话,若经他人之口说出,颜君尧难免会觉得虚伪作态,但是不知道怎么地,从姜凝醉口中说出来,便能显得如此洒脱自然。他终于明白为何姜凝醉的身上总藏着一种疏离冷漠的气息,她这样清冷的人,本就是遗世独立的存在,天下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