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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准就彻底不高兴了,阴沉地问:〃朕荣登大宝本来仓促,也不怪你们准备不及。可即便朕隔世三百年,却也不是个完全的傻瓜!你们这是什么舞蹈?教坊司的勾栏烂货也拿来凑数了?坦月匈露背自不待言,居然做这般无耻下流的动作,难道这就是钢谷时代所谓的’先进’和’时尚’?〃
那几个女孩是从底层找上来的,根本不知道刚才朝堂大厅里死伤无数的惨状,只是之前知道这里实行君主专&制制度罢了,至于谁是皇上,原本也弄不清楚。所以她们就当是领导批评下属,只是沉默不语罢了,倒也并没有吓得胆战心惊。
可其中一个女孩偏偏用蚊子般的声音自言自语:〃乡下老巴子,也懂艺术……〃尽管距离十多米远,可南宫准的五感哪能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勃然大怒,脚下一顿,一枚细细的碎石渣子吹起一米多高,伸出手指砰地一声弹出。那女孩听到风声有异,惊诧地抬头要看,可那石头的劲道何等凌厉?就算是薛立峰、庞梦斋被正面击中额头也会当场晕厥,那女孩当即脑袋一声炸响,碎石块已经穿透颅骨,深深扎进了脑浆。石块虽停,石块上挟带着的真气却余势力未衰,还是噗嗤从她后脑穿出,咚地深深钉入墙壁,女孩喷了一地又红又白的脑花,这才摇摇晃晃地栽倒。
余下的女孩们都惊恐万状地哭喊尖叫起来,但其中脑子比较灵活的马上安静下来,其他人也随即醒悟,全部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本来正在吃酒的众大臣也都呆滞了,全场除了南宫准,其他人都在颤抖。
南宫准环视一圈,森然道:〃不错,之前朕隶属全统,本门门规第一条就是不准滥杀普通人类。但是,其一,朕三百年来也没受管辖,更不属于炽寒两派中的任意一派,全统既然被少壮派控制,朕也不打算重新加入。其二,朕已经是大治国的天子,既然是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杀谁,还需要理由?其三,这贱婢的确是寻常人,朕却没有滥杀。跳如此淫邪孟浪之舞,且兼嘴里不干不净毁谤今上,自古焉能有这般大逆不道却还留她活命之理?死有余辜!众位卿家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如有直谏,所谓兼听则明,朕洗耳恭听。〃
他说是这么说,可谁还敢说什么?薛立峰战战兢兢地说:〃皇上师父圣明,只是咱大治国刚刚建国,人口稀少,有才能的人也自然少,将来扩充人口,会传统舞蹈的人也就有了。〃
南宫准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薛立峰以为自己说错了,吓得慌忙跪下。南宫准厉声喝道:〃兀那几个贱婢好生瞧着!〃说罢身子一晃,雨落秋塘,雹击夏荷,新莺出谷,乳雁归巢。越舞越快最终化成一道白影,如果事前不知道是个糟老头子,那肯定没人会怀疑这是一位艳绝尘寰的舞女。转而风格再变,浪头珠溅,玉碎宫中,春波乍破,一转幽咽,魂牵氤氲,无尽伤沉……他之前显露武功时的身法霸道狂猛,这时候却柔和曼妙,像是翩翩起舞的彩蝶,抛开对他的恐惧感不谈,现场观舞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深深佩服的情绪都被凝固住了,一时也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半晌,薛立峰首先回过味来,大声鼓掌喝彩,庞宝斋连忙跟上去比谁喊得响,群臣的掌声响彻天际。南宫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三百年前去太和殿刺杀道光皇帝前,先躲在穆彰阿家梁上观看了一段舞蹈,尽管过去了整整三个世纪,却也记得清清楚楚,跳得十之七八。行刺后次年,穆彰阿遭帝师王鼎尸谏弹劾的罪名之一,便是〃穆党遍布朝野,刺客先隐于其府上,难说两无干系〃,虽王鼎忠心爱国,穆彰阿也的确如他所言奸佞堪比秦桧严嵩,但南宫准行刺却也真是跟穆彰阿八竿子打不着。舞毕,南宫准头也不回大袖飘飘出殿:〃朕只舞这一遍,限你这几个贱婢七日内熟练,第八日朕将考校,如若不合朕意,一律立斩不赦!摆驾回宫!封师侄跟我来!〃
他说是〃摆驾〃,却还没等着有人伺候,便飘然在数十米外了,封长冶心领神会,笑眯眯地跟了上去,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钢管街舞妹,欲哭无泪。
庞宝斋和薛立峰相互看看,都是满腹复杂心思,都默然不语。
南宫准不屑于住庞宝斋原本的〃寝宫〃,他几个起落就轻飘飘地来到了整座监狱的最高处,打算住在这里以此显示身份尊崇,至于暂时不够华丽的问题也不要紧,以后可以让人慢慢改造。这里是当初狱长的最高指挥室,并没有卧室,可他也不需要这个,搭上一条绳就能入睡。
等封长冶进门,南宫准的袖子纹丝不动,那门呼地一声闭上,封长冶回头看在眼里,情知南宫准是在立威,却也很佩服:〃师叔这一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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