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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顺继续着,兮若还会带着那件丝绵长袍去吴婶子家里,自那日之后,雪歌夜里为她散开长发,吹熄烛火后,不必她挽留,他会摸黑将藏在床下的小花拎了后颈子扔出房间,随后落闩回转,脱外袍上|床躺在兮若身畔,她高兴时缩在他怀里,喃喃的规划着她和他的将来,每次都是念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句子慢慢沉入梦乡;当然,也有使小性的时候,背对了他独自睡着,他会在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后,将她揽入臂弯内,她醒着对他极其不屑似的,可一旦睡了,只要他翻转过她的身子,她便服帖的顺着他的身形窝在他身侧,睡相不好时,胳膊、腿一并缠在他身上,树袋熊似的巴着他,想掰开她都难。
袖姑说了那种话,兮若接连几天都不放心,偷偷的观察着她,发现她气色比之那天好了许多,天暖的时候,她还会搬把椅子抱着廷昭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些暖心的话,逗得廷昭咯咯的笑。
每次见了那样的画面,兮若都会对站在她身侧拥着她肩膀的雪歌说她喜欢那样的感觉,等她生出孩子也要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雪歌不置可否,只是愈发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揽。
腊月初九,天竟一反常态的暖和,袖姑毫无意外的抱着廷昭出现在院子里,不过这次她没搬椅子,精神头是这些日子来最好的一次,抱了廷昭围着院子里一株碧桃树转圈子,时不时抵着廷昭的额头说些悄悄话,廷昭紧紧揽着她的脖子,小脸上时不时会现出迷茫的表情。
兮若看着袖姑绕着的那株碧桃,偎近雪歌,喃喃自语,“待到我生孩子的时候,院子里那几株碧桃树会开花吧?”
雪歌闻言抬头看向院子里的碧桃树,心中莫名悸动,终究是抬了另外一条胳膊,将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极轻,有些飘渺,“碧桃花一定会开的——只要你在。”
兮若缠紧雪歌腰身,将脸更贴靠近雪歌露在外面的颈子,轻轻闭眼,嘴角勾笑,喃喃的重复着:“会开,真好。”
一直与廷昭说着话的袖姑突然转头向兮若和雪歌这里看了过来,兮若被雪歌揽着,并未瞧见袖姑回头,雪歌由着兮若往他颈窝处靠,抬头以面对旁人时的清淡视线回望了袖姑。
袖姑伸手将廷昭的小脸按到自己肩头,对着雪歌扯出了抹绝艳的笑,笑容绽放时,泪水潸然,雪歌只是对袖姑略略点了点头,拥着兮若转身进门。
当夜,袖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翌日兮若醒来,走出房门,竟发现廷昭一个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前一天袖姑抱着他绕着的那株碧桃,今天不比昨天暖和,兮若纳闷的对给她端饭的雪歌道:“这般冷的天,袖姑怎么会放昭儿一个人出来,冻着了怎么办?”
雪歌偏头看了一眼昭儿,淡声道:“他是男孩子,总要经些风霜才能担起以后的风浪。”
兮若对雪歌的话嗤之以鼻,拎了裙摆向廷昭走去,边走边问着:“昭儿,你母亲亲还没起来么,怎么让你这么早就出门了呢?”
廷昭转过小脸,平静道:“娘娘,找爹爹去了。”
兮若一愣,顿住了脚步,半晌才回过头望向雪歌,迟疑道:“袖姑她?”
雪歌点头,“自己去的,走得很安心。”
兮若心头一揪,呆呆的望着孤坐在碧桃树下的廷昭,不知该如何是好。
廷昭不哭不闹,极少说话,她若不问,廷昭从不主动提起袖姑,总归只是个一岁半的稚儿,夜里兮若怕他害怕,强行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床的最内侧,廷昭最初想要留在袖姑的房间,可见兮若板起脸,倒也不再执拗。
转眼匆匆二十天,除夕夜里,雪歌遵了兮若意思,做了满满一大桌子好菜,连生出新毛的小花也被特赦上了桌,挨着廷昭坐着。
给廷昭碗里满上饭菜,一直听话的廷昭却始终攥着筷子垂着头,兮若吃了几口,见廷昭依旧没动筷子,和蔼问他:“昭儿,怎么不吃呢?”
半晌,廷昭极小声的,断续呢喃,“娘娘骗昭儿,娘娘说只要昭儿不哭不闹,乖乖的听婶婶的话,她就会在人家的爹爹娘娘都回来的时候,带爹爹回来看昭儿,昭儿夜里想娘娘害怕哭,就咬自己的胳膊,昭儿都没流过半颗泪,可是娘娘没带爹爹回来陪昭儿,娘娘自己都没回来……娘娘为什么要骗昭儿呢,昭儿很乖很听话,她怎么不回来看昭儿呢,婶婶,昭儿想娘娘了,想——呜呜……”
第一卷 初见 第一四八章 万劫不复
第一四八章 万劫不复
面对着哭求母爱的新孤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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