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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已经聚了一堆人,在兮若看来,黑压压的一片,朦朦胧胧的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物。
不过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人群稀少的另一侧,正撩起帘子下车的纯白身影,兮若勾了勾嘴角,她先前很是自作多情,总幻想着雪歌对她存了一分情谊,如今却已不再这么想,只是觉得好笑,这样的场合,雪歌也到场了,人凑得还真齐,都是过来看她去死的吧,就像最初的那次,都是来看她被如何墨羽强|暴,羞辱的。
视线空洞的对上墨羽,惨白的脸上犹自挂着习惯性的浅笑,梨涡故我的娇俏,可她的声音却透着虚无,好像在说话,又好像只是风太大,令人生出了错觉,“今生种因;来世结果,若一个人带着对另一个人的念离开人世,无论爱还是恨,下一世必将还要寻来纠缠,这一生与你纠缠太累了,莫不如这样就好,你流了我的孩子,我断了对你的念,下一世就不必再和你相见,也不会再这样难过。”
墨羽绞着她的视线,感觉一颗心好像被万马践踏过一般,疼痛难忍,张口欲言,可满腹体己话竟生生的梗在喉间,说不出半个字来。
兮若垂了眉眼,纤细的手复又轻抚上自己的小腹,不再去看墨羽脸上的表情,她曾经幻想过与他已经有了这般亲密的牵连,他或许会有一丝顾念,却不想他是那般的执迷,那个时候他伏在她身上说她看似温暖,却是个凉薄的女子,他看她不透,其实,她只是不善表达爱意,同她那冤死的母妃一样罢了,她给过他机会,他却亲手扼杀,那就怨不得她不曾努力。
锦槐和纪柳柳也赶来了,老远瞧见巨石上立着的兮若,锦槐下马后,跌跌撞撞的向她这头跑来,撕心裂肺的喊着若儿,可他的声音却被周遭的人的还有物的嘈杂掩盖,须臾便被打散在狂风中,此时无人注意他的存在。
凤仙桐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攥着马鞭掐腰站在一边,口中反反复复的嘟囔着:“跳下去啊贱人,你跳了,大家都解脱了,跳下去吧,赶快跳吧……”
此时此地,简直可以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了,也不知是哪个将消息传给了多日不曾早朝的德昭帝,他竟也到场了,只是便衣素服,未造成多大响动,下车之后瞧见立在巨石上的兮若,顿觉一阵昏眩,幸好跟在他身后的高兴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
紧紧的攥住盛着忘忧水的玉瓶,兮若轻声细语的呢喃道:“忘忧水,多好的名字,如果枉死进不了往生殿,得不到孟婆汤,有这忘忧水,我也不会再想起你们,不再记起,弃爱绝恨,自此以后,再无瓜葛,生生死死,永不相见。”
她不想活下来陪他,连死了都想忘记他,对墨羽来说,哪怕兮若恨着他也好,可只要能断了与他的纠葛,连恨他都不要了,这样的决绝,叫他如何忍受,终究喊出声来,有心的人都听得出他声音中的绝望惶恐,可兮若却恍惚着,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你敢喝那该死的水,我便毁你尸身,命道人镇你亡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兮若依旧笑着,没心没肺似的,轻轻的一句:“也好”
仰头,毫不迟疑的饮下瓶中的水,心中只一个念头,巨石下便是他用来震慑抵抗他的南国旧臣的蛟鱼潭,不必他毁她尸身,那些蛟鱼会让她死无全尸
爱一个人,便要全心全意的去爱着,放开心中的杂念;怨一个人,也不会打了折扣,她除了这副皮囊外,本就一无所有,如今连唯一寄予希望的未来也被他扼杀了,他干得决绝,她无力阻止,那好,恩断义绝,连这副皮囊也绝不留给他。
最清楚雪歌算计的便是凤九,此一别,不知可有再见的机会,锥心刺骨的痛着,明知亲见更是难舍,可不见又要不甘,踌躇再三,以为自己拿不定主意,却在时辰一到,毫不迟疑的易容出宫,侯在蛟鱼湾附近,混迹进了凤仙桐的人马中,看着兮若绝望悲观,他是不忍的,知道她喝下忘忧水,就要将过往全抛开了,包括只属于他和她的那些年少天真的曼妙时光,可如果她忘记了遭遇过的这些苦难,甩开压在她身上的那些枷锁,凤九知道,她一定会活得恣意洒脱,笑得那么动人的女子,畅快的游走在山水之间,一定是这世上这秀美的景致,可惜他是看不见了,他会默默替她祈祷,只要她开心,他便满足了。
即便有纪柳柳的连拖带拽,可锦槐依旧挤了过来,人群中一阵骚动,勾回了凤九注意,他微微偏过头,见锦槐从后面挤了过来,纪柳柳拽不住他,凤九心念一动,悄悄移身过去,很是巧妙的挡了锦槐的去路,不管锦槐左挪右闪,就是闯不过去。
雪歌和牟刺悄无声息的向巨石边靠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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