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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声声疾呼,层红叠翠的山景顷刻轰塌,绯色复又遁入无边的暗夜里,身边立着的锦槐终于默然。
兮若凝神看去,却见他先前绯色的面容一片惨白,七窍渗血,她颤巍巍的向他伸出手,他却只是瑟缩的躲开,凄凉一笑,对她柔声道:“锦槐愚钝,自以为能得公主欢心,却原来,锦槐竟将这世上的桃花全当成了公主喜欢的,妄念终是妄念,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得公主展颜,锦槐何畏做个跳梁丑儿,只要得保公主活着,锦槐愿以性命相换……”
随后兮若愕然的看着锦槐那张脸慢慢变成了她的样貌,血色弥住他的脸,慢慢隐入暗夜里。
又剩下她自己,顿时惊慌了起来,探手向锦槐消失的方向,急急的喊:“锦槐,你回来,锦槐”
她探出的手被人握紧,随即贴上一具温热胸膛,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却清楚的看见墨羽柔柔的笑,他紧紧的抱着她,对她软语呢喃着,“若儿,我爱你,你只要不离开我,我可以放弃一切。”
撩拨着她心弦的情话,他说的言真意切,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为她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或许,她也动心了,可是,不等她回话,他却拔刀刺入了她的小腹,他依旧笑着,还是温软的语调,他说:“若儿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是这样的爱你。”
这样的爱情不是她幻想的,这恐怖的梦魇让她惶恐,她要逃出去,那华美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公主,公主。”
可她就是找不到出声的人,跌跌撞撞的冲开迷雾,这里没有绯色的绚烂,也没有漆黑的惶恐,纯白的一片,让她十分安心。
前方缓步行来一个朦胧的身影,也同这静谧的环境一般是纯白的,怀中抱着的小兽也是白的,雪妖一般的动人。
她认得他,可在这梦中却又想不起他是谁,他长得这样好看,比锦槐和墨羽更叫人无法移开视线,他对着她柔柔的笑,向她伸出手来,婉转迷人的嗓音,温柔道:“跟我走。”
她呆呆的望着那玉雕一般完美莹润的手,本意是极欢快的,好像等到了海枯石烂,只为能有这样一天,可这般乐意的事情,她为何踌躇不前,且他上前一步,她竟莫名的惶恐了起来,仓惶的后退,匪夷所思的退到了原本站在她对面的他的怀中,隐约听见墨羽撕心裂肺的呼喊,一遍遍的重放着,“他是魔鬼,你不可以跟他走,你答应过我的。”
“你既负我在先,又怎有脸让我守信,我宁愿跟着魔鬼走”
她不知自己如何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说罢惊出一身冷汗,心口痛的宛如刀割,想挣扎,却感觉四肢瘫软,那一声声魅惑的‘公主’,先前听到只觉十分华美,急欲寻那声音的主人影踪,此刻恍惚的明白那声音近在咫尺,可她却想留在这梦境中,将那纯白的人了解个通透。
脸上似乎有温热的气息涌动,鼻翼间萦着曼妙的龙涎香,那些绯色的、漆黑的、纯白的景致不再回显,她知自己终于走了出来,可眼皮依旧沉重,失落懒散的不想醒来。
“公主?”
突然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猛地睁开眼,那温热的气息,那曼妙的龙涎香,原来并不是她的幻觉,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兮若只觉得自己遭了轻薄,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挥了过去。
可惜她手脚虚弱,可恨那人十分机警,这一巴掌到底落了空,兮若眯眼看着依旧红艳的大公鸡立在她床前招摇,沙哑道:“怎会是你?”
牟刺摇着扇子,晃头晃脑道:“本宫实乃天下第一风流才俊妙情郎是也,虽本宫这姿容仪表的翩翩风度招惹芳心,可最让姑娘们对本宫死心塌地的却是既懂怜香惜玉,又十分的温柔体贴的好性子,公主既在光天化日下,众目睽睽前对本宫投怀送抱,想来是对本宫垂涎已久,本宫很解风情,为了回报了公主的一片痴心,便在这里守着,让公主能在醒来的第一眼便瞧见本宫,以解公主的相思情苦。”
兮若觉得自己快要吐了,虽光天化日这个词,牟刺勉强算是用对了地方,可哪里有众目睽睽,她只是隐约觉得与牟刺并肩走在一起的影子很像雪歌,才选择了扑向那么招眼的牟刺,这样简单的事情被牟刺歪曲成了这模样,真叫人一阵阵的发寒。
努力压下在想起雪歌时心底那一波*的痛,脑子里闪过梦中的片段,猛地翻身坐起,冷汗滑下,望着牟刺颤声道:“锦——柳柳夫人呢,他在哪里?”
她问得急切,他回得却是怪腔怪调,“墨兄福泽深厚啊,坐享齐人之福,夫人们非但不会争风吃醋,反倒心心念念对方的安危,这是多么美好,多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