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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得台下一片掌声和叫好声,坐在左右两个包厢的慕雨潇和南时顺,顿感一团火向眼前扑来,烧得脸一阵儿热,烧得心里也是一阵儿热。
关东过客 第三章(8)
花小尤是慕雨潇一生见过的最漂亮、最让他动心的女人,从第一次看见花小尤,他就觉出她身上有一种任何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魅力。她长得美,笑着更美,笑与美组合在一起,映在月上月失辉,配在花间花减色,吃斋念经几十年的老和尚,看见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闭上眼睛,闭得越紧越好。而且接触以后,她的性情也让他喜欢,她不矫情,不做作,活泼大方,还挺顽皮,顽皮得尤其可爱。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相见了,他见了她,仍觉她身边有云。
许是更年轻,更少些恋爱的经历,南时顺第一次见花小尤,顿感头里轰的一声,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我愿为她去死!”连着三天晚上,他几乎没睡过觉,闭上眼睛就看见花小尤在面前,甜甜地笑着。可是,当崔在浩把查到的情况向他汇报后,特别是听说花小尤独自去了黄花寨,回来时,慕雨潇牵着马,与她肩挨肩地一直送她到家门口。他意识到了问题。毫无疑问,慕雨潇爱上了花小尤,而花小尤也好像对慕雨潇颇有好感。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他们二人之间舍弃一个,爱花小尤,就得舍弃慕雨潇,想交好慕雨潇,就得舍弃花小尤。是做慕雨潇的情敌,还是做慕雨潇的朋友,理智和使命让他选择了后者。他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就决不更改的人,他准备了一根针,时刻带在身边,只要一想花小尤,就拿针往手上刺一下。现在,那针就捏在他的右手里,花小尤一出场,他刚觉热血上涌,就拿针刺了几下,左手掌已是鲜血淋淋,脸上还笑着。
花小尤行了一个礼,满族式的,脸上仍是那种甜甜的笑:“今天是我的首场演出,谢谢慕爷,谢谢大哥和叔叔们,谢谢这么多朋友来捧场,我先给大家唱个小帽儿,叫《大东北》,我自己编的,唱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音乐声起,花小尤和大肚蝈蝈右手展开扇子,左手转起手帕,随音乐舞起来。两人舞的是东北的秧歌步,大肚蝈蝈扭得动作夸张,整个一个浪,花小尤扭的却是不起风,不见火,飘逸之中,顾盼之间,韵味十足,整个一个美。两人扭了一个圆场,转到了台前,开口唱道:
紧拉弦,慢张嘴,
唱唱咱们的大东北,
金山银水遍地宝,
高崖密林尽土匪。
东北爷们儿最实惠,
张嘴能看见心肝肺,
顶风点火顺风撒尿,
喝酒从来不弄鬼。
是哥们儿,你炕头坐,
端起酒杯盘上腿,
是犊子,你远点滚,
别脏了咱的山,污了咱的水。
台下一连声地叫好,慕雨潇扫了南时顺一眼,南时顺谦恭地一笑。
一曲唱罢,花小尤再施一礼,说:“这个不算,权当溜溜嗓子,下面我再给大家唱个纯正的二人转小帽儿,《情迷五更》。”
这是个男女幽会的段子,先唱一更天时,女子等待男子的急迫心情,接着是:
二更里敲窗棂,小奴我一声应,
下地开了门呀,笑脸把君迎,
一把拉住郎君手,郎君郎君叫了好几声。
三更里进绣房,二人相拥上牙床,
揭开红绫被,露出菊花香,
一朵鲜花与郎戴,郎君你说香不香。
五更里天发白,叫声郎君快起来,
外边金鸡叫,东方鱼肚白,
我把郎君送出外,问声郎君你还来不来?
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把剧场淹没了,也把慕雨潇淹没了。
那天在黄花寨,花小尤问他,看没看过二人转,他否认。其实,他看过,看过很多次,花小尤唱的这段小帽儿,他也看过,好像不叫《情迷五更》,叫什么《情人迷》。他记得很清楚,唱这段《情人迷》时,那个男扮女装的演员,淫声浪调,扭捏作态,眼神极其淫荡,动作极其下流,唱到上床的那一段,甚至把###的动静都弄了出来。可同样的小帽儿,到了花小尤这里,却处理得完全不同。唱一更时,她独出心裁地旋起了手帕,手帕从左手旋到右手,又从右手旋到左手,把个独居闺房盼郎君的寂寞女子的热切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唱到“二人相拥上牙床”时,她秀目含羞,粉面微垂,唱得情深意切,真挚感人,没有一点腌■。唱到最后一句“郎君郎君你还来不来”时,她声音哽咽,眼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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