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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堵死自个儿屁股门的事不能干。我有个高招,让他照样死,还不会有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南时顺还是一言不发。
孙二娘继续说:“我们家世代都是萨满,都是半人半仙体,不敢说拿人性命像吹气那么容易,可使出手段来,让谁生个大病小灾的也不是难事。”
南时顺到东北来时间不长,对满人的生活不大了解,却也听过不少有关萨满的邪事、怪事。说某人本已病入膏肓,气若游丝,萨满来了之后,前后左右转了一圈,取出神水一点,满屋红光乍起,病人两个脚心一红,身子一阵战栗,竟坐了起来,病好如初。还说某人为富不仁,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乡民集资,从长白山请来一道行高深的萨满,祈祝三日,那恶人吃着吃着饭,身子一歪,竟无疾而亡。满人坐天下时,汉人的和尚道士没少杀,却从来不杀自己的萨满,萨满是满人的家神。
南时顺问:“你想怎么做?”
孙二娘说:“借你房子用三天,我作法三天三夜,保证让慕雨潇起不来炕,三个月后,一命归西。”
南时顺半信半疑,对这类神神道道的事,他没有亲身经历。又一想,不妨让她试试,有效果当然好,反正是在会馆里,谅她也搞不出什么鬼。
孙二娘戴上神帽,穿上法衣,系上腰铃,拿起神鼓,都里也装扮停当。
孙二娘对南时顺说:“南爷去忙你的事吧,叫人隔一个时辰送一次水,两个时辰送一次饭,饭要素食,不能有血腥味。我不叫,别人不可进来,也包括南爷你。”
孙二娘拿出一个小纸人,取一些针将纸人钉在桌子上,对南时顺说:“这就是慕雨潇,我开始作法后,他那边有什么动静,这都能看出来。南爷可以走了,有动静我会叫你的。”
按萨满的说法,咒人用的小纸人必须写上被咒人的姓名,针要扎在要害处,如头部、胸前或下身处。孙二娘担心自己疯起来,万一哪句话没说妥当,真对慕雨潇有什么不好,就没写名,针也仅扎在四肢。
南时顺拿着枪出去了,孙二娘把神鼓敲起,开始作法。
都里十几岁就开始跟孙二娘跳大神,两人一个萨满,一个栽立,一个大神,一个二神,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边舞边唱,用的是满语。
都里唱:“为什么放这狗贼走?”
孙二娘唱:“这贼子满脸警觉,现在下手不易,你放心,他还会来的。”
关东过客 第十二章(8)
都里唱:“你动手时,我干什么?”
孙二娘唱:“你就一边待着,别碍手碍脚的,坏我事。”
都里唱:“我想咱孩子了,他们那么小,以后咋活呢?”
孙二娘唱:“你赶快给我打住,想孩子,眼泪一出来,狗贼会看出来的!”
都里唱:“我不行,还是想得厉害。”
孙二娘唱:“你想点别的,就想你逛窑子去了,跟那个什么‘花团锦簇’睡了。”
都里唱:“不行,我还是想,一闭眼就看见咱孩子在眼前转,在喊阿玛,在喊额娘。”
孙二娘看要坏事,突然暴喝一声,把鼓停了,冲门外喊:“南爷,成了,那慕雨潇的腿已经抽筋了,快来看!”
南时顺正在门外看着,听孙二娘喊,就跑进来。孙二娘摘下神帽,擦擦汗,指着那小纸人说:“南爷,你快看,他那腿在动。”
南时顺走到桌子前,低头看去,孙二娘瞅准时机,一把抽出神帽上铜做的鹿角,向南时顺的后心要害刺去。
孙二娘已料到鬼头刀带不进去,就让都里把神帽上的铜鹿角取下,一头磨得尖尖的,再原样插好。
眼看一击就要成功,没想到南时顺正好偏过头来问:“哪条腿?”这一击就偏了,捅在南时顺的肩头上,南时顺惨叫一声,抽出枪就向孙二娘连开三枪。
孙二娘倒在血泊里,人已经不行了。都里抱住孙二娘哭着喊着。孙二娘慢慢睁开眼,说:“我先……走了,在……等你,”说到这儿,孙二娘怒睁双目,用尽所有的力气喊了一声:“杀不了这狗贼,我闭不上眼,闭不上眼呀!”说完,头一侧,瘫倒在地,双目圆睁。
都里抱着孙二娘失声痛哭,南时顺扑过来,对着都里就要开枪,想了想,又把枪收起,抓住都里的头发,把他拎起,说:“这母狗已经死了,想让你那两个孩子活命不?”
都里只是哭。
南时顺接着说:“孙二娘死了,慕雨潇肯定会来,茶也好,饭也好,你把我给你们的药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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