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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天,便早忘了该如何温情。
苏曼怅惘,帝少姜顺从心意的疏远。不懂得,不愿意,那就不冷不淡的面对着。
含光殿常年沦于冷清,苏曼仅留着自小便陪着她的嬷嬷和丫头。平日若非洗扫,整个殿便安静的不像话。
帝少姜已经走了良久,苏曼仍呆呆的立在殿外,直到终于又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才突然醒悟过来。
“娘娘。”陪着的老妇人终是叹息一声,颤颤的伸手扶住那个为孩子哭泣的女子,“殿下还会回来的。”
苏曼眼中泪意愈浓,手掌触到老妇人的手臂温和的将对方扶了,略有些忧郁的笑着点头,“是。她还会回来。”
她的少姜。
☆、长歌
青衣遮面的女子行出了含光殿,脚下展开的碧色里透出雪白的颜色,像是一倾碧叶拨露出清涟的白莲。
她走过无数的雕栏玉栋,走过汉白玉的镇石象,走过深深禁宫恢弘而浩瀚的繁华,心里却似乎有落寞而冷静的声音在低低的讲述。
石柱上缠绕栩栩如生的龙纹,睿智而高高在上的眼神,如同透过无数时空向她看来。
是几百年前,还是更久的时候?某地某时辉煌的金殿里,有一张轮回了无数次亦不改相同的脸,盛气风华地稳居御座,天地唯我独尊的高傲。似乎,所谓的命运早已为之踩在脚下。
几百年前的那位公主,连如今的帝少姜都不再记得名字。策马横刀的笑傲,峥嵘荣华的意气扬扬,悲仇一杯饮罢的果敢,泼墨醉酒的痛快,没有什么不是人生的乐事。
天地尽在一手,那样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得到?
长鞭远指天涯,仗剑走马过繁华。可惜的是,这样一个人,被命运赋予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凡人生生世世。尽管那时代杳远模糊,然无论多少次的回归地底,某一段时刻的记忆,总会锲而不舍的复生。
是这样的白日。是这样的宫阙华楼。
原本该在金銮殿的王女坐在宫楼高墙上,吹来的风将衣发蹁跹,她的眼神,迎着光辉落在宫门。
那是等待的姿态。而后数次,这个灵魂清醒地认识到。
当多年后人事早非,另一个有着与那王女相同面孔却不同名字的人则冷然开口续言,“等待所谓剧本中被指定的转折,如同皮影戏中的傀儡,敬业尽责,忘乎所以地扮演着角色。”
彼时,那王女看见的是一生的魔障。
他有干净剔透的眼,他有宽广辽远的心,他有月笼烟缭的容颜。长发披肩,意态和雅。
他一步步朝高楼上行来,檐角的风铃清幽如她二十多年的流光。在他的脚步中,她似乎看见,花落了又开,草枯了又绿,如此漫长,而又如此让人觉得值得等待。高楼上凌空坐在栏杆上的王女再也无法冷漠薄凉。她活着的每一刻,从未对一个人这样,只是一个远远的注视,便仿佛是镌刻入了灵魂,每一分思想,都在蠢蠢欲动。
没有缘由,没有征兆,甚至令人大觉蹊跷怪异。迷恋的唯一解释,百年重归地底之后才会明白。
命运的注定。这是一笔一画已经刻录在簿的安排。
而后金銮殿上的王宴,满座衣冠觥筹交错,她以天下无双的至尊身份。一生只唱了这么一首歌。
那人长身如玉,笑颜仍如初见的和雅。
只可惜,褪尽铅华,岁月成歌,终化作了泥。
那夜她唱,凤兮凤兮游四海。月是如此圆,夜是如此浩瀚。
她不知道,死别已经到来。
佛祖空明慈悲,但他解不了你的生老病死。到哪里,再去找这样一个人……
她遇上了这样一个人,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如今的喜悦。却原来,短暂的相遇,是为证明永久的别离。
苍茫二十余载,她得到了天下,她可以呼风唤雨,可以一手遮天,可以笑睨六海,可是,却永远再也无法得到这样一个人。
那个男子,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刻,目光悲凉苦涩。回应或者拒绝,都已是多余。上天给予他的寿命,只叫他堪堪等到她唱完这样一首歌。
凤求凰。
王女的脸霎然间似化作了冰雕,殿外月光铺洒如银。所有人的遗憾和唏嘘,她通通都已听不见。
她的爱情已经跌入尘土。尚未开始,便注定结束。
她来不及与他把酒言欢,来不及与他携手共游,来不及争取晨昏共醒,来不及吐露欣悦,便已来不及赴这场缘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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