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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更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已经长得人高马大,身边聚集一群少年,每日舞枪弄棒,打架斗殴,在乡里横行,无人敢惹。村民们一提起,都是匝舌摇头。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才让乡民们对张归霸改变了看法。
原来那一年来了个姓刘的新县令,据说是大唐有名的廉臣。刘县令清介自诩,甫一上任,就贴出告示,号称贪昧之财一文不取。上堂打官司的但论是非,不看贫富。四方村民听说后满心欢喜,再看刘县令的作为,也果然如此,众人都暗自感谢朝廷派来了这么个清官。
又过了段时间,有一天,刘县令将几个里正(村长)找了去,问现在河间的鸡蛋是什么价钱,里正们以为县令关心民瘼,或者自家要买鸡蛋,于是禀告“一文钱能买三个鸡蛋。”并纷纷表示,县令大人不用为这等小事操心,要吃鸡蛋由大家供应。刘县令正色道:“贪鄙之财一文不取,难道本县还会白要你们的鸡蛋吗?”里正们都面有愧色,赶紧认错。
刘县令这才脸色缓和,并叫上仆人捧出一万文钱,说道:“这里有一万钱,一文三个鸡蛋,你们帮我买三万个鸡蛋来。”众人不知县令买这么多鸡蛋干什么,但毕竟是小事一桩,又暗自敬佩县令大人果然廉洁,买鸡蛋还给足了钱,都率快的应允下来,再问买好鸡蛋是送府上还是送到县衙,刘县令摇头道:“这么多鸡蛋我那有地方搁,你们就找乡民帮我养着就可以了。”
里正们一头雾水,只得照办。又过了几个月,鸡蛋都长成了大鸡,中间有不少死的,当然由各家喂养的自己赔。众人又来问县令是不是把大鸡送到县上来,刘县令脑袋摇得跟拨郎鼓一样,说:“鸡蛋本县都没地放,何况大鸡。”又问:“现在河间的大鸡价格多少?”里正们回答:“一只十文钱。”刘县令接口说:“这不就对了,你们按一只十文,帮我把这三万只鸡卖了,直接给我钱不就行了。这样也不会送鸡扰民。”
里正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县令确实贪昧之钱一文不取,只是让百姓帮他养鸡,几个月就挣了三十万钱。话说回来,每几个月都能有这么大一笔钱,谁还去贪小钱啊。
张归霸的村里也代养着几千只鸡,他听说了刘县令买鸡蛋卖大鸡的故事,嘿嘿直乐,从此后,每日里带着一群小兄弟,没黑没夜挨户偷鸡,从小鸡偷到大鸡,连吃带送,那一阵子,搞得满村鸡屎味。说是偷,其实跟明抢差不多。众家丢了鸡是要赔的,纷纷找上门来哭诉,张归霸一拍胸脯,“这事全在我一人身上,与你们众人无关。”
果然,到鸡养大了,张归霸跑到县上衙门,自己投案去了。刘县令上了堂正襟危坐,问起案由,张归霸堂下站的溜直,大声说道:“大人,我们村替你养的几千只鸡全让我一人给吃了,特来领罪。”
县令只愣了一愣,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本县什么时候让百姓代养鸡了,真是一派胡言。左右,给我把这个疯汉打出去。”
原来刘县令知道,养鸡的事虽然人人知道,但也不能公开说出来。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跟没捅破绝对不一样。如果办了眼前这个张归霸,事情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搞不好天下皆知,自己多年的清廉之名就毁了。再跟衙役打听到这张归霸本就是个乡野无赖,滚刀肉的坯子,索性连鸡也不要了。
当然,张归霸自己也想不到这个结果,只是天生的无畏性格,兴之所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属于狗过门槛只知向前不考虑后果的主儿。
又过了几年,天灾频繁,水旱相棱,村民交不上赋税,县里的胥吏衙役腰间盘着粗大的锁链经常来催。老实本分的村民只好拆了自家房,砍了门前树,结果换来的一点点钱刚够给这些人一顿酒饭的。这些人吃完一摸嘴,赋税该差多少还是多少,没过几天又张牙舞爪的来了。
张归霸恨的牙根出血,有一夜埋伏在半路,将那醉醺醺的一群人全给当场杀死。这下闯了大祸,也不再回村,径直向南,一路走走停停,就到了杭州,正好看见擂台,一时心痒,上得台来,不意却因此认识了吕岩。。
两人传杯唤盏,谈文论武,极其稠缪。又说起纷乱的世事,吕岩嗟叹不已,张归霸却把眼瞪圆,粗豪的说:“看你唉声叹气的!现在才是好时候,正可以快意恩仇,从家乡到杭州一路走来,我就是想碰到一个当世英雄。”说着,一拍自己的黑脖子,“这一腔热血,碰到识货的,归霸就卖给他了。”两人都有点喝多,拍着红油桌面大笑不已。
这吕岩跟张归霸不一样,他本就是杭州城人,父母早亡,跟着一个做过几任小官的亲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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