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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归澜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但又不能驾驭,不能为她所用,养虎为患将来会得不偿失。可是她下不了手,即使归澜冒犯贤王,她依然无法狠下心取了归澜性命。
她也明白经过这件事,自己不动手,恐怕贤王也不会放过归澜,她反而生出几分想要继续维护归澜的念头。
她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么?
她的心恍惚纷乱,过去设想的好好的计划也许全盘作废,恼恨沮丧纠缠,她叹了一口气,大喝道:“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贱奴拖去刑房。”
家丁闻声赶来,恭敬请示道:“大将军,这个贱奴犯了什么过错,该如何惩戒?”
“这贱奴刚才斗胆犯上,该怎么罚?”龙傲池故意说的含混,也没有征求贤王的意见就直接做主,其实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不愿让贤王在此时插手。
那家丁如实回答道:“下仆奴隶斗胆犯上,当受鞭责,试情况定责罚数目。”
贤王已经看出清幽对归澜的隐隐维护之意,他怕她为难,就暂时不再紧逼,态度一转,反而帮衬道:“这贱奴刚才冒犯了本王,本王念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大将军不要太过苛责,打他五十鞭小惩大诫,让他长了教训就好。”
龙傲池了解贤王的性情,心知他恐怕是不放心,不愿见她对归澜这么在意。她不免开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她不该对归澜寄以太高的希望,她今后就当他是一件工具来使,用毒用药用人质控制着归澜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无论怎样,眼下她想做的就是先留下归澜的性命,让贤王看到她对归澜并不是很在乎,连责罚训诫都舍不得,这样贤王也就不会那么急着要除去归澜。
于是龙傲池一咬牙,吩咐道:“这贱奴之前还欠了五十军棍,在刑房一并罚了。行刑完毕,就将他先关在那里,今后在府中以镣铐约束。受罚期间没有本将军命令,任何人不许去探视。”
归澜没有反抗,任由家丁将他粗暴地拖走。他心中反而是有几分庆幸的,听起来惩罚并不重,远不如他过去经受的每月例行刑责,他怀疑这可能只是第一轮,接下来或许还有其他折磨,那就要看龙傲池的心情了。不过他一向对自己忍痛的能力很有信心,再说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他对贤王动杀机的那一刻,已经想到了这种最不乐观的结果,然而他并非一无所获。
龙傲池那么爱干净,归澜觉得自己受刑后血肉模糊污浊肮脏,应该可以暂时逃避为龙傲池侍寝的屈辱命运。他宁愿接下来几日受酷刑折磨昏迷不醒,也不愿惴惴不安强颜欢笑丢弃尊严在龙傲池身下婉转承欢。
龙傲池在试探归澜的忠心和底线,归澜同样也在寻找龙傲池的底线和弱点。如今他公然行刺贤王,龙傲池还能容他不死,他自认龙傲池对他尚有眷恋,说不定他今后做更大胆的事情还能留下命。再者,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可以确定贤王正是龙傲池的软肋。
有了以上这些收获,归澜已经很知足了。
43明月佳人(上)
以前每月例行刑责的时候,归澜一般都会偷偷摸摸运功熬刑,虽然仍会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不过多少能避免伤筋断骨,他在刑后最多昏迷一日就能爬起来继续做事。但是刚才龙傲池封了他的穴道,真气暂时无法流畅运转,受罚时的痛楚和伤害比他想象中严重了一些。
归澜全身衣物已经被剥光,先是吊起来挨了五十鞭,又趴在刑凳上结结实实受了五十棍,鞭伤使皮肉翻卷,再经棍棒击打伤上加伤,从脊背、臀部到大腿小腿上一片血肉模糊。其间他数次昏厥,都被盐水泼醒,行刑人似是故意等他能感受痛苦的时候才会继续责罚,让他无法逃避,必须清醒地忍受折磨。
鞭刑棍刑结束后,一副沉重的铁镣紧紧箍死在归澜的脚踝之上,他就如同一个破烂的玩偶,被丢弃在刑房冰冷潮湿污浊的地板上再无人理会。
归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被封的穴道自行解开,真气能够凝聚的时候,他才渐渐有了知觉,于是铺天盖地的痛楚席卷全身,让他窒息。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慢慢睁开眼,周遭一片漆黑。他记得刑房似乎是有一处高窗,如今不见光亮,应该是深夜。
失血过多,他口唇干裂,虽然暂时不觉得饿,但是他知道最好能弄些水喝。他当然不会指望有人为他送吃喝,龙傲池明确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探视,就是让他饿着渴着品味痛苦吧?他却不愿那样被动,他想尽力争取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归澜凭着印象,试图挪动身体到刑房一角,那里放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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