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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春复荒期,做好支前工作,这是头等要紧的!要不的话,春玲你说,能干活的妇女都走了,谁来支援前方呢?”
“这是理,该这末做。”春玲低声道。
“不但该这末做,还非这末做不可!”春梅强调说,“回村对妇女宣传,着重讲在后方生产支前的重大意义,把大家杀敌的劲头用到这方面来;少说些女人打仗不行啦,体格没男人棒啦,跑不快啦……这些说服不了人家。”
“我就不服!谁不信,找个男人来和我比比!”春玲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响亮地叫道,“姐!你说,你同意说妇女不能打仗吗?”
春梅喜爱地瞅着妹妹,心里想:“你姐就是软骨头吗?抗战头几年,我和男人一块同鬼子打过仗,拼过刺刀,还不能和国民党反动派打吗?”她嘴上却说:“女人身子麻烦多,这有些关系也不假……”
“那你怎么和鬼子打的呢?”妹妹将姐姐的军了。“厉害丫头,一步也不让。”春梅只得承认道,“好,我不和你争,算你有理。”
“这还差不多。”春玲得意地笑了,站起来:“姐,我向青妇队这样说,你看行不行?”
“怎么说?”
“队员们!”春玲挥着手,对着姐姐作报告,“上级说啦,现在后方很要紧,仗着咱们妇女来支前。咱们要走了,解放大军没人支援,也打不了胜仗啦!就为这个,才不批准咱们上前线,可不是嫌咱们比男人差,身子这个那个的……”春梅有趣地看着妹妹的天真烂漫的神气,心里赞道:“还是个孩子,可是有能耐把老东山治住,叫他放儿子参了军……哦,她是个女孩子,也是个满一岁的共产党员了……”想着听着,听到此处,她提示道:“后面这句不说也罢。”“别急,要紧的还在后面!”春玲神气活现地说,“青妇队员们!上级还说啦,等需要的时候,就发给我们每人一支枪。”“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上级可没许这个愿。”春梅提醒妹妹。
“姐,你说再说句什么好?”春玲孩子气地拉着姐姐的手,“要给大伙个盼头呀!”
“你可以告诉闺女们,安心后方工作,做好思想准备,根据战争的需要,随时响应上级的号召。”
“好,好!毕竟是区委书记!”春玲高兴地叫着,搂住姐姐的脖颈。
妹妹的这个举动,不由地使春梅心怀一热。她感情奔腾地想,春玲毕竟还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自己这末大时,好不好就在妈妈跟前闹个小脾气,任点性。可是春玲,早就担负起一个家庭的担子,象个小老太婆一样操劳家务,侍候父亲、弟弟……在一般家庭里失去母亲以后,如果没有哥娶嫂子,家务担子都落在当大姐的身上。但春梅自己不在家了,大弟明强更是远在前线……然而,生活的担子不论怎么重,也不能使她妹妹的性格有所改变。春玲还是这末爽朗奔放,快乐好动,象头小牛犊,又象只喜鹊。
春梅在几年的战斗生活里,把性格磨炼得很坚强,感情比一般女子要深沉。她和丈夫曲日东结婚快三年了,因为一个在区上,一个在县上,工作又忙,很少在一起待过,迄今也没有孩子。前几天,县委组织部长曲日东,领着支前团远征鲁南前线,由于工作紧张也没抽时间和妻子见一面。他走后的一天,春梅去县上开会,组织部把曲日东留下的一个便条递给了她。这在她们夫妻之间已是很平常的分别情形,春梅也没在意。
这时的春梅,可有些动感情了。她紧紧拉着坐在身边的妹妹,看着她那已晒成深红色的脸蛋,用手疼爱地在她脸颊上抚摸着。
春玲幸福地把头靠在姐姐的怀里。自母亲死后这还是姑娘第一次享有这种幸福。她娇气又调皮地说:“姐,我头上好痒,你看是不是有虱子啦?”
“净瞎说。你头上哪有虱子!从小就爱干净,不会有。”春梅嘴上这末说着,手却很快地在妹妹头发上扒弄起来。春玲的黑黄头发里有不少泥沙,“怎么撒些沙子在里面,哪会不痒痒?和人家打架啦?”
“你真会说,我还是‘鼻涕将军’吗?”春玲朗声笑起来,“白天下地,晚上的事又多,好些天没洗头啦!”“来,开会还得一会,姐给你洗洗吧!”
春玲脖子上围着毛巾,坐在小凳上,脖颈弯着,头伸进脸盆里。春梅蹲在妹妹跟前,给她仔细地洗涤长发。“姐,爹说你想找我谈谈,谈什么呀?”春玲想起来问。
“哦,刚才谈一半啦。”春梅在妹妹头发上擦肥皂。“那一半呢?”
“这就谈。”春梅关心地说,“我想问问你和儒春的事。”
“快别说了,那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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