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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入勾栏,更是下令朝中大臣不许留恋倌馆,府中不许圈养娈童。那时还是太子的赫连叡和漓生初坠情网难舍难分。先帝听见赫连叡和漓生的事情龙颜大怒,更怕赫连叡重蹈他和扶疏公子的复辄,便将赫连叡外调帝都。期间又下旨将漓生送进倌馆,终身不得恢复自由之身,还吩咐所有人不得告诉赫连叡漓生的去向。漓生性格倔强,不愿在倌馆迎来送往忍辱偷生,便服毒自尽了。赫连叡回来的时候,漓生已经化作一摊白骨。赫连叡伤心过度,重病了几个月。病好之后,不愿再呆在宫中触景伤情,便自请带兵塞外,直到先帝驾崩才回来接管江山。”
君兮轻柔的声音细密而绵长。一瞬间,仿佛有翦翦的风灌入,风吹过长长的回廊,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路汹涌直逼前来,直吹得盏盏宫灯摇摇欲坠。
慕容初越听越心惊,宛若被人当头灌入千年冰水,那透骨的寒意迅速从脑海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他冻得手脚发麻,只觉得无数冰冷长针锋利地刺入脑中,颓颓跌坐在长廊上。
君兮眉心微微蹙起来,似光洁丝绸上微曲的折痕,“想必王爷也知道赫连叡对皇后的弟弟苏河瞳很是宠爱。君兮听泽王说,漓生死的时候正是河瞳现在的年纪,小侯爷的性情听说也和漓生甚为相似。”
君兮的言外之意,慕容初怎么会不明,“本王知道赫连叡对漓生不能忘怀,所以才移情苏河瞳。本王以后会小心行事。君兮放心便是。”
君兮眉头深锁,“王爷行事一向明智有理,君兮又怎么会不放心。君兮只是想提醒王爷,赫连叡对漓生用情至深,不能相守的遗憾一直都深深烙刻在他的骨子里。之后所有的人和事只能是漓生的替代品,尊贵如皇后亲弟也不例外。”
慕容初闻言幽幽叹了一口气,“本王知道。”
慕容初一语未了,花木丛中忽得闪出一个朗朗身影,盈盈笑道:“王爷要知道什么?可否告知井宗?”
慕容初一惊,嗖然起身。
只见花影绰绰处,井宗满脸笑意盈盈站在那里。
君兮向着慕容初稍稍曲身,缓缓冷媚笑道:“君兮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恐怕王爷正急着找呢,先回去了。下次再向梓童请教箫艺。多谢梓童今次的细心教导。君兮下次一定登门再谢,伺候梓童,以报教授之恩。”
慕容初心里神会,顺着君兮的话道:“君公子客气了。公子本就聪慧明秀,本宫只是指点皮毛,君公子便融会贯通了,实在不是本宫之功。”
君兮含笑缓缓退了下去,一路往水榭歌台走去。
井宗声色了然,足尖轻点幽幽跨过游廊,眉目含笑,道:“殿下要知道什么?井宗不才,或许可以为殿下一解心中疑惑。”
子衿的功夫不弱,远远站着把风,竟为发觉井宗,可见其功夫之高。慕容初心下一转,看一眼井宗腰间的玲珑扣,笑道:“井先生自容国而来,不知道我父皇母后和皇兄可好?”
井宗的笑意如一缕照霜月光,澄澈分明,“太子跟着陛下学习怎么处理朝政,皇后每日吃斋念佛,一切都算尚好。”
“哥哥的身子怎么样了?现在还是服着林太医的药?”慕容初攀一枝千叶藤在手,含笑问道。
四下无人,唯慕容初和井宗静静相对,井宗眉眼平和,淡然道:“太子的身体井宗倒不甚清楚,不过听说宫中新来一位神医叫做缠的,医术甚好,太子在他的料理之下身子渐渐好了许多。”
慕容初欣慰一笑,“果真如此便是容国的福气。”他抬头瞧一眼井宗,笑道:“井先生现在可是泽国贵客,这样贸然逃席和本宫在这里叙话,也不怕陛下起疑吗?”
井宗淡然一笑,“既然王爷这样说,井宗便回去了。”他后退两步,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
光线昏暗的疏影里,井宗的背影悠远难测,隐隐透着一丝神秘。玄紫色的玲珑扣上的流苏穗随着井宗的行动划出优美的弧度。
慕容初遥遥问道:“皇甫容大司马近来可好?”
井宗的身子微微一滞,没有回头,只淡淡说道:“不好。”他声线清润,却语带哀伤。
子衿上前在慕容初耳边小声提醒道:“王爷,咱们快些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恐怕要有人起疑了?”
慕容初淡淡一笑,任性道:“那便不要回去了。咱们回阿房宫去吧。我现在好累。”
子衿心底蓦地一愣,旋即答道:“好。”
月光顺着花树倾洒进来,千回百转。寂寞空庭,繁华宫苑。慕容初仪仪走远,他神色落寞,宛若太液池水清波烟水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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