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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断龙角那一景,她难以忘怀。见他埋头小柜里,不由得更气恼,上前要拉他回扶手椅上坐好。
“我不是已用法术治愈伤处了吗?瞧不到伤口吧?”
“就算没有伤口,少掉龙角,对你有多伤,我不是龙族人也能猜到好几分……”是,他法术一抹,断角伤处愈合,鲜血不流,但失去的双角,不可能长回来,如同人被斩断手足,岂可能说没事就没事?!
他脸色白惨惨,还挂上安慰她的慵雅笑靥,更像在她胸口狠狠凿刺几刀。
“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幸好我有远见,练了言灵,言灵与我的法力强弱并无关连,影响甚小。”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仅仅掉了片龙鳞一般。
其中,当然包括了不想教她担心的善意谎言,粉饰掉某部分实情。
“你不应该这样做……若我早知道你会有这种笨举动,我——我宁可留在西海城,死也不跟你走!”她说着赌气话,红唇抿紧,微微颤抖:“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有自断龙角的念头?你一直很清楚,西海龙王不会放过我,所以你早料想过,要以这种方式和你家人划清界限,一方面保护他们,一方面又不要把我交出去,是不是?”
他的举止,绝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他拟定了各种突发情况的对应方式,才能状似无惧无畏,他……还有什么棋路是她所不知晓,而他打算独自一个人去做的?
“呀,果然在这里,找着了。”狻猊由小柜里取出一袭折叠妥善的鹅黄襦裙,递交给她。“上回郭强拿来这袭衣裙,说是应客人要求缝制的样品,后来客人改了衣裳颜色,订制另一套,这袭便留在珍珠阁。
第七章
以往这种姑娘家的缀珠衣裙,我全叫郭强拿去送给阁里丫头们,谁喜爱,谁便拿去穿,不知怎地,乍见这一套时,我便想留下来,让你试试。”
“我在跟你说龙角的事——”她恼嗔,跺了几回脚。
“去换上,乖,我瞧瞧我的眼光如何。”狻猊也很摆明,没有很想聊龙角的事。
“这种复杂的衣裙,我不会穿……”
“老实说,我也不会,男人通常只知道怎么脱。”尤其,他最擅长脱她此刻身上那一套,他非常乐于助她一臂之力,手掌已经相当熟练地爬上绣花高襟,解去珠扣。
“我自己来。”她不介意当他的面褪尽衣裳,两人床弟厮混过数回,再装矜持也太造作了。
换上浅白月牙差绸裳,系妥鹅黄齐胸襦裙,裙上暖黄小花盛绽的花纹,活泼热闹,每朵花蕊,就是一颗乳色真珠。
金色绣花缎,绕过胸口,在中央打上一朵花儿般的结,她弄得不好,换他接手,成效只比她好了一些些,最后还是仰赖法术帮忙,才打好花结。
绣花缎垂下的两端,各别缝缀了真珠一颗,小巧精致,随着莲步款挪,真珠无声摇曳,相当讨喜可爱。
他将她翻正面又转背面,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眸间,全是满意的光彩。
“郭强若看见此时的你,一定马上拖你去阁里当摆饰,替珍珠阁招揽生意。”他以指梳拢她的长发,随手取来简雅的单珠银钗,为她盘成小髻——当然也是拜法术之力。
这种简单的把戏,不受龙角断离影响,只是强大一点的,恐怕就……
“珍珠阁可以放它倒没关系,若郭强敢提出要求,请你抛头露脸,别理他,叫他滚。”他一点都不想让更多人看见她这幅模样。
柔软的黄,不若她贯。。。穿的黑裳来得冷硬疏离,它是娇嫩的、俏丽的,成功将延维藏在妖艳底下那丝纯真无邪,展现出来,她的神情温驯许多,不若扎人的艳花,不许谁靠近过来,少掉初见她时的满身戒备。
“我当然不会答应他抛头露脸的要求,我甚至不准备离开这间房,降低任何被发现的可能机会,毕竟,西海龙王不放弃找我们……我觉得留在珍珠阁,似乎不是正确决定,我们该不该往更偏僻点的地方去?”延维认真问他。
“老鼠洞吗?”他朗笑,够偏僻了吧?
“我再跟你说正经话!”她又咚咚跺脚。老鼠洞?值得考虑……”
“放轻松、放轻松……我二伯父会有好一阵子翻遍全大海找我们,没有这么快发现我门上了人界陆路,你担心的太早,为了这种事,放弃跟我一块去城里逛逛玩玩,那太可惜了,也太笨了。”
“逃亡中的人,谁能有好心情又玩又逛?应该要适时提高警戒,注意周遭有没有古怪人物追踪,一有风吹草动,便代表我们该往下一处迁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