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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心里不知怎的安定了一下。至少,她没看到足够令她失去理智的景象。
她走到床边,瞑夜也扬起眼波望着她,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对视良久,妙衣忽然冷静开口:“教主,能否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一眼。”
瞑夜微怔,随即唇边漫起莫测的笑容,如暮夏的荷塘静静绽放的最后一朵淡淡的莲,掩盖了周围一切鲜妍景物的光彩。
“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他的眸中光芒闪烁,声音有了几分悠然,“你袖中不是藏着短剑吗?现在正是时候——我旧疾复发,双腿疼痛难以移动,且内伤未愈,不能动武。现在以你的武功,只要拔出短剑,刺向我的咽喉,就能偿了心愿。”
妙衣半眯着眼,手腕一动,一柄短剑滑在了手心;接着寒光闪过,剑刃就抵在了他的喉头。她一手抓紧了他肩头要害,一手握紧了短剑:“你死之前,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药,可以连眼眸的颜色和声音都能改变?”
瞑夜的笑容中多了几分不怀好意:“我若说‘不是’,是否就能打消你心中的疑虑?我若说‘是’,你还会忍心杀我吗?”
妙衣手上一颤,瞑夜的颈上就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有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等她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你到底是谁?”她恨自己,居然在这一刻无端的生出软弱,不论这个人是谁,他都是伤害她丈夫的凶手……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真相也许就在面前,然而她根本没有揭去面具的勇气。她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挣扎。
或许,禹珩会雕刻那样复杂精细的木簪,这个人也正好会;或许,每次这个人在场的时候,禹珩也不过正好不在场;或许,禹珩对他那么了解,也不过是听了传闻;或许,禹珩在秋雨时节旧疾发作,而这个人也正好同他有一样的旧疾而已……
或许,一切都不过是巧合。
可是她又该如何解释,当初在苏镇的时候,瞑夜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并且毫无缘故的将她带到他的住所,一天之后又将她送回;为何在玄煜受了严重内伤的时候,禹珩会那么巧合的来到,然后她就被敲昏带走,等到再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是面目全非一片废墟。
如果,这些事玄煜都是知晓,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玄煜和她一样,受了禹珩的蒙蔽。如果,他们不是一个人,她或许还能有一点坦然;如果,瞑夜真的就是禹珩,她的心中只会被激起更深的恨意。
瞑夜凝视了她半晌,将她变幻的神情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只是却似乎多了一丝无奈和苦涩,他轻叹了一声:“你真的很想知道?”
妙衣并不敢有丝毫松懈,短剑依然抵着他的咽喉,扣住他肩头的手也增加了力度。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面前的人似乎是她从未见过的虚弱,瞑夜抬起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妙衣不禁微微松了松扣住他肩头的那只手,他抬眼对她一笑,倒出来一颗白色药粒,闭上眼丢进了嘴里。
妙衣想到了什么,手抖得更厉害了,松开了他的肩膀,迟疑了下,终是揭下了他的面具。
瞑夜睁开眼,笑着道:“小小。”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张面孔,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仍然感到脑中轰鸣一声,眼前有些晕眩。
那双金色眼眸是那么熟悉,曾经为她带来无比的温暖,现在似乎丝毫没有改变,只是却多了一分深彻的幽远。
为什么,看着这双眼睛,她就是恨不起来?手已经软弱的快要握不住匕首,看着面前这张苍白消瘦却丝毫不减绝艳风华的面庞,眼前渐渐模糊。
“为什么?”这是她唯一能够问出的话。
“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即使是现在,眼前这个人依然可以笑得如此淡然温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匕首从手中滑落,碰在床沿,最终跌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沉闷的响音。
“为什么……”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扬起的手却迟迟没能落下去。心中本能地浮起的念头却是:他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究竟是有什么旧疾,是不是很难熬?
“啪!”的一声,那一巴掌终究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瞑夜的眸中陡然变色,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进了怀里:“你疯了是不是?干嘛打自己?!”
只是他只看到了她泪眼中从未有过的悲伤、痛苦和绝望,心头就像忽然被什么刺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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