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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成日呆在天界无所事事,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实力和功绩。这些仙人们素来以自身实力为傲,怎会甘心三番五次对一个小女孩行礼。时间一久,天界众仙也就对她敬而远之。结云也懒得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于是交游日稀,成日深居简出。
天界的日子就是这样,不变的调子,不变的舞蹈,千篇一律,枯燥无味。此地灵气充沛,只是有些清冷寂寞, 对于那些好不容易升仙的人来说,这些算什么,他们中哪个不是心性坚韧超拔之辈,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那些自小便在天界化形的小仙可受不了,是不是悄悄下界。结云常能听见侍女说有谁下界,也只是付之一笑,继续努力。
就算她是真的想要下界,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不要一到下界就被什么妖魔鬼怪抓走,白惹神农担忧。况且她最近感觉到,随着修为的不断精深,疲惫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能同平常的小仙一样了。这怎能不令她欣喜若狂,继而没日没夜的继续修行,下界的时间仍是遥遥无期。
某日,天界一如既往地风和日丽,结云结束了山顶上的冥想,正慢吞吞地往回走,却接到司幽的传讯。来不及细想,就捏出法诀,化作一道裹着无数碧叶的青光划向约定的地点。
等到结云赶到时,司幽已在那里等了许久。
不过是片湖边的小树林,林边白沙细白柔软,结云赤足踩着木屐款款而来。
她从未见过司幽这样子,平日里他总是宽袍广袖,肃肃萧萧,温和俊逸又带点淡淡的忧伤,而非现在这样——锐利逼人。
司幽站在葱茏摇摆的树丛下,半身隐没在阴影里,斑驳的树影遮住了表情,唯有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看过来。
结云忍不住激烈地心跳了一下,面上带出一丝薄红,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充塞了心头。
司幽穿着一身紧身的蓝色劲装,覆了一层泛着冷光的轻甲,左肩处有雕成兽头的肩甲,冰冷地溢出杀气。两鬓多余的黑发结成辫直没入扎高的马尾,两手拄刀,既危险,又妖异地吸引人的眼光。
结云卡了一瞬,连忙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司幽这个样子,是要去做什么?”
“殿下,属下近来接到神农神上传讯,下界魔祸甚烈,属下不日将下界除魔,不能呆在殿下身边了。这些时日,还请殿下保重。”司幽右手抚胸,深深行了一礼。
“诶,司幽这就走了?”虽说在见面的那一刻就猜出司幽大概是要离开,在亲耳听到的那一刻还是异常不舍。结云本身不是个多么黏糊的人,也就收起那种哭哭啼啼的作态,露出些无邪的好奇和惊讶的神色来,扫视着司幽的一身戎装。
司幽低下头“嗯”了一声。结云忽然止住了提问,将视线投向湖面。风缓缓吹过高拔而挺秀的林木上,带起婆娑的碎响,几片叶子不甘地落下,似有留恋的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滚,却仍是无奈的落入了泥土中。
人生一世,真是聚散无常。如同水中飘萍,倏忽而来,刹那间又倏忽而去,仅在那一刻有过短短的擦肩而过,然后就各奔东西,相忘于江湖。她虽用修为压制病症,但有何法子治愈,能不能治愈,仍然没个定论。不知她还有多少年月可以尽欢,不知司幽何时能归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要一睡不醒,再次陷入一片浓稠的黑夜里,永无归途。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数十年的人世嬉游,真的是太短,太短了。
“那……司幽可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听说下界,不对,是魔域的魔都很凶残暴虐,尤其是对天界的仙呢。我现在身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器铠甲,就只能给你些伤药,在这里祝你凯旋啦。”结云低头往随身佩戴着的如意乾坤袋里掏了掏,掩去眼里湿润的潮气。
摸了半天,也只找出来几瓶帝女玄霜和十香返魂丹,外加上自己鼓捣出来的几样药品,索性抓过司幽的手一股脑儿全放在上面。
手掌相接的那一刻,司幽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颤抖着往回缩,被结云一把捉住。
“喏,司幽可要拿好了,我就只能送给你这些了。除了药,我也不能帮上什么忙。虽然我知道,我的医术怎么也比不上神农神上,但我还是希望这些药能帮到你。”
“属下不敢嫌弃殿下,殿下的药,自然是很好用的。”
“是不敢还是不愿?算了,别跪了,你起来吧。但愿你以后用不上这些药才好。”司幽就是这点不好,一有点责备的意思他就跪下了,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下界的时候,如果遇见神农神上,替我向神农神上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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