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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左三知看到一个胡人兵士举刀冲向自己,便双手举棍挡住那刀,趁着对方惊愕,反手又是一棍打在那人头上。他为了保命用了全力,轻易就打得那胡人一个顶上开花,流了满脑门子的血。
「好大胆子!」旁边的胡人看自己的同伴被左三知杀了,怒气冲冲地持刀向他砍来,刀刀都下了死手,往左三知的致命处招呼过去。
左三知虽有一身力气,但毕竟没受过技击的训练,堪堪抵挡住那胡人几刀,脚步便有些踉跄,他往后退去,结果被一具尸体绊倒,摔在地上,手里的刀也被胡人打落。
那胡人见状,狞笑着冲左三知举刀,而旁边的几个胡人见此,也握紧手中的刀枪,朝左三知围了过去。
值此关头,有一匹枣红马从不远处冲过来。
马上的将官大声呼喝,抡起了手中的枪,又趁胡人士兵躲闪的间隙,轻舒猿臂将左三知拽到了马上。接着,他再次挥动手中的大枪,划出数点光芒,先是逼退了面前一众胡人的进攻,又连挑数下,刺死好几个冲上来的胡人,救了余下的军奴。
左三知死里逃生,浑身都是冷汗,他趴在马上,感觉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杀气腾腾,而后面随即围上来的大周官兵更是毫不留情地将残余胡人斩杀殆尽。
「裴义,带人去堵住北边胡人杀出的缺口。张敢,带人去杀掉那几个逃窜的。裴勇,你叫上后面的子弟,跟着我,咱们去冲西边胡人进攻的路线。」马上的将官声音铿锵有力,他把左三知丢在地上,吩咐跟上来的几个官兵各自杀敌。
「是。」众官兵得了那人的命令异口同声喊着,迅速按照布防离开。而马上的那将官则看也没看被自己摔在地上的左三知,扯起缰绳催马往西边敌人聚集处奔去。
左三知坐在地上,望着救命恩人的背影,远远听到那叫裴勇的人问那枣红马上的救命恩人:大人,你怎么可以为一个军奴冲入险境?
他们也是人。那人毫不犹豫地答道。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人……左三知默默念着这句,看着远处大周汉军和胡人血战,又看看身旁同样是死里逃生的军奴,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他走到死去军奴的身边,替他们一一合上眼睛,擦去脸上的血迹。
第一章
北方边塞的傍晚,日头低沈。圆圆的一轮,在地平在线闪烁着金红色的余晖。
距离边关要塞望北城五里,就是大周皇朝望北城驻兵们屯田所居的营地。多年来,大周皇朝跟北方的胡人部落不过是零星冲突,但也不知道怎地,月余前,胡人竟发动大军,在夜里偷袭大周所有的屯田营地和关隘,杀伤了不少官兵,所以朝廷马上增兵,在一个月内,发了几万大军到边关各个卫所,而望北城边上这卫所的屯田营地,也增添了五千多人马,以应付即将爆发的战事。
屯田营盘的西北处,是军中奴隶们居住的地方,而每日日暮时的狼烟也在这里点燃。
边关火号,狼烟最佳,只要点着了,那烟就直直而上,就算有风也吹不斜。原本,点这狼烟不过是为了跟几里外的望北城报个平安,不过自从上次营盘遇袭,燃烧这狼烟的时辰要求便更加严格了,不能有一点差错,免得望北城以为这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喂,你们两个去拿点粪草过来,这点够干屁?」负责点狼烟的一个兵士冲两个军奴骂道。
「快去啊,拿得迟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们。」另一个兵士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盘起腿,拾起一块小石子冲两个军奴打过去,正好打在比较脏的那个军奴身上。
「左三知,你快去啊。军爷,让小的给您捏捏腿?」军奴狗儿满面堆笑冲两个兵士鞠躬,伸手推了推身旁脏兮兮的高个子。
左三知没吭声,一个人跑到放粪草的地方捧了小半袋出来。这点狼烟用粪草是由牲畜的粪便跟薪草混合而成,散发着腥臭之气,旁边几个军奴闻了,不住掩鼻。他们知道左三知为人呆愣愣的,也没有军爷罩着,所以最脏最累的活计,大家都推给他。
「军爷。」左三知把粪草放在兵士面前让他们检查。
「行了,你把它们点着吧。」两个兵士吩咐左三知道,他们正在享受狗儿给他们捏腿的舒适,眼皮也没抬。
「是,军爷。」左三知按老规矩点燃了,小心守着。他父母是发配到边关的奴隶,于是,生下来就是贱籍的他也只能在军队中为奴。除了干重活长力气,他也跟着几个老军奴学了些明哲保身的事情。譬多干活少说话,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臭哄哄,避免一些龌龊之事。
坐在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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