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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
不早不晚的,刚被关死的门,又被擅自打开了。不是轻轻地开,而是动静很大地开,有一种理直气壮,甚至是飞扬跋扈。
要命的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恩江的“贱内”汪秀娥。可怜的王政委,洞开着门户跟女部属们谈了大半辈子的话,老婆一次也没见到过。唯有这生平第一次关紧房门,却前脚关严,后脚就被老婆撞上了,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地倒霉。
汪秀娥女士,居高临下地矗立在一双沙发前,皱着眉头,狐疑地盯着坐立不安的丈夫和满脸泪痕的吕师,虎着个胖嘟嘟的肉脸,一声不吭。
王恩江关上门正走向沙发,听见门响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有些见外地客气,嘴一嘟噜,没过大脑地问:“你来干什么?”
汪秀娥斜了眼,睥睨着自己的丈夫,一语双关地反诘:“怎么?你这有什么秘密,我不能来吗?”说着,还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吕师,生怕吕师听不见。
王恩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没有把握,自己这个更年期的老婆会不会闹起来。平时没事她都能找事闹上一场,在这种“有事”的情况下,她能善罢甘休?她真闹起来,这洋相就出大了,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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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3(5)
想不到的是,汪秀娥同志竟然是讲政治的,不知她是顾忌有头有脸的丈夫的身份,还是忌讳吕师肩上的大校牌子,反正她胸脯起伏着,没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吕师用手抹了把脸,把残存的泪水抹掉。她并不看虎着脸的汪秀娥,好像她并不存在一样,语气干巴地对王恩江说:“政委,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着,旁若无人地从王恩江和汪秀娥中间,穿行而过,坦然而去。
王恩江和汪秀娥两口子,有点像在夹道欢送吕师。汪秀娥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是给吕师让路。
这不由自主后退的一步,区分了两个傲慢女人的质量和分量。
吕师的傲慢,是货真价实的傲慢,是与生俱来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傲慢,傲慢得有些炉火纯青。再加上她的职务和位置,她傲慢得让人觉得有道理,令人敬畏,不惹人讨厌;而汪秀娥的傲慢,则是随军随出的傲慢。随着丈夫地位的改变和职务的上升,她后天嫁接的傲慢,如雨后春笋,噌噌地节节拔高。这种拔出来的傲慢,使她有点类似于尾随在老虎腚后的狐狸,不太好把持自己,身不由己地让别人烦。
好在,汪秀娥与王恩江耳鬓厮磨了二十多年,不光磨出了政治,还磨出了质量。她的质量,表现在她的自知之明上;而她的自知之明,则表现在她的不由自主后退的那一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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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4
吕师大校在生气。
生完这个人的气,又生那个人的气,生来生去,又生自己的气。最后,把自己气得不轻。
重点是生自己的气。
哭什么呢?而且还委屈得不行!人家说你什么啦?什么也没说嘛!怎么一下子就泪流满面了?泪腺像是自己打开的,泪水不听招呼地往外涌。理智都到哪去了?都睡大觉了不成?!
还有,怎么就跟人家杨新光拍起桌子来了?不要说他那么老的同志,就是跟边锋也不应该呀!对了,吕师又想起了自己勾起指头敲桌子的毛病。这毛病好像也是刚添没多久,这敲打的毛病还没养成习惯呢,怎么又发展成拍打了呢?如果照这个速度添毛病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吕师生气发脾气时,会干什么呢?难道会冲过去抽人家嘴巴子不成?
正气得不成,来电话了。吕师拿起电话还没“哎”一声,听筒里就传来了江山的笑声。
江山笑得“咯咯”的,间或,吕师还能听到“啪啪”的敲打声。吕师知道,江山又在敲打手里的压舌板。这是江山的习惯,有事没事爱拿着检查病人嗓子的压舌板敲桌子,以示快乐或痛苦。这时候敲打,又配以如此的笑声,那肯定是碰上高兴的事了。只是吕师想不明白,有什么好事,能令江山笑得如此痛快?
江山笑够了,助兴的打击乐也停止了,江山才拖着长腔,以她惯有的阴阳怪气问吕师:“听说,阁下跟王政委促膝谈心,谈到动情处,还流下了动情的泪水?”
吕师闻言,一方面大气,一方面大惊。气得是江山如此的胡说八道,惊的是谣言是如此的神速!
只是这谣言是从何而来呢?是送报纸的战士吗?似乎他不该有这个胆量;是汪秀娥女士吗?似乎她也不该缺这个心眼。那么,会是谁呢?真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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