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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正站在那儿。可对我们这样的正常人来说,这点还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思维会怎样跳跃,以及为什么那样。于是,很自然地,我开始自以为是地描画他的性格——估计你明白,就是通常人们对待自己的宠物、可爱的男孩,或者著名人士时,往往会采取的方法。那叫什么来着?对,拟人论。你这么做,是为了可以把对方和你喜欢的东西联系起来——你的狗狗,上帝,什么都行。你这么做,就可以关心一些东西,或至少,生命有了些意义。要么,你这么做,是因为可以感受到别人也正关心着你。
“这么做的危险在于,”保罗曾告诫我,“最终发现你在意的东西根本不是那样,只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那可能是完全错误的,于是最后,你只能依靠编织的谎言,或是美梦过活。
我不想那样对待斯密蒂,我想真诚地面对他。于是,我试图通过事实来解读他,比如,他的穿衣打扮。考尔德曾跟我说起,斯密蒂自己挑选衣服。所以事实说明,斯密蒂的工作是有条不紊的。这证据不够有力——电脑程序也有条不紊哪。我又一转念,有谁,愿意一次又一次帮我解开数学难题——现在,我们俩基本每天晚上都去他家——这样的人肯定十分善良,而且颇有耐心。
所以,在我看来,他只是有些保守,但为人厚道,宽容忍耐。
要不,就是我看错了。
因此,对我来说,斯密蒂·提布斯一直以来跟我们俩一起步行去学校,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现在,每天清晨,斯密蒂走出家门,沿小路走上人行道,步行去学校。考尔德则会站在自家前面的小路上,等几分钟,然后和斯密蒂一起走。等他们俩一起经过我家门前,我——已经在家门口等了至少三十秒钟——再加入他们俩中,这样,我们得以一起去学校。天气好时,我们三个看起来就像“蓝色天使”的航班演习。
当然,我们俩谁也没看出来,到底斯密蒂是否接受这样的安排。“只要他一天不让我们了解他的真实想法,”考尔德说,“我们就当他愿意。”
我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于是,便开始留意观察。我想抓住点什么——语言间的一点暗示,一点反应。我想看他挠鼻子,或者失足绊倒时羞怯、困惑抑或恼怒的样子。我更想从他身上找出一点点生命的迹象。
我开始怀念那些能跟妈妈倾诉心里话的时光。过去,我们常常一起解决问题。现在没机会了,于是,我只能求助于考尔德,到底该怎么样——他有一只天平似的脑袋,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多数时候是这样。
“看,”一天下午,我甜甜地对他说,“承蒙你的好心,把我引见给你的好朋友,要不,我也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朋友?”
很显然,就我们俩这关系,对彼此的信任是不需要什么回报的。他满脸狐疑地看看我,动了动身子。
“什么?”他问,“还有谁能让你放在心上?”
我的自闭症男友3(2)
“你为什么从来不出门呢?”我直白地问道。
“我出去呀,”他愤愤不平,“我一直跟你出去呀。” “我是指,跟女孩子们。”我说。这一次可明显带有暗示的含义。
他气急败坏。“笨蛋,”我说,“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你害羞呢。”
“我确实害羞,”他回答,“我一直害羞。”
我斜眼看看他,满眼嫌恶。
“普莱提格家的人都害羞。”他怒气冲冲。
“你早就该约哈莉啦。”我说。
他张大嘴。“得了吧。”他说。
“你什么意思,‘得了’?”我问,“你们俩简直太般配了。” “金妮,”他小心地说,好像在跟一个白痴对话,“最近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我是说,仔细地看。你觉得像哈莉那样的女孩,会跟我这样的人约会吗?她甚至不会看我第二眼。”
忽然,我明白了。“你喜欢她,对不?”我恍然大悟,问道。
他默默点头。
“为什么你从没跟我提起?”
“不是什么事都需要向你汇报吧?”他极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尖锐地指出。
我看出他的倔犟(最近,这种现象时有发生)。“你从没约过她,因为她聪慧可人。就这个原因,不是吗?”我问,“难道你也跟那些人一样,一定得找个小鸟依人,却呆头呆脑,对你没有威胁的女朋友吗?考尔德,我简直无法相信,你不敢约她出去,只是因为她可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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