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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私房包厢内,寂静的可怕,二人仿佛约好般同时收紧了呼吸,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后,董昱小心翼翼地问:“凶手呢?”
“在坐牢。”
闻言,董昱瞳孔急促放大一秒后,立刻平复。
——坐牢?
既然是被定为自杀案子,为什么凶手会坐牢?
凌弈小幅度地点了头,寒星般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个凶手坐牢跟我妈妈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教唆杀人罢了。”
董昱手里的筷子都还捏在手里,忘记放下。
凌弈继续说:“我妈妈是法医,当年协助警方处理案子,有个死者大家都觉得是喝了农药自杀,但是通过尸检我妈妈发现死者是先被掐死才服毒的。”
“被谁掐死的?”董昱问。
既然那个坐牢的人罪名是教唆杀人,自然不会是他。
“死者的亲生儿子。那个坐牢的人名字叫郝军,就是他教唆死者的儿子杀死自己的父亲,然后再灌入农药,伪装自杀。”
董昱有些疑惑:“所以这个叫郝军的人,记恨你妈妈,揭穿了伪装的真相,报复杀人?”
“对。”凌弈这个字带着叹息,说完又停顿了片刻。
董昱紧紧注视着他的神情,没有出声催促,放下手里的筷子,抽了几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已经有些溢出冷汗的手心。
“郝军是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格。”片刻后凌弈用力吐了口气,沙哑道:“他教唆杀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我妈妈当年揭破了他的伪装的假象,那个儿子也只是个未成年,被警方带去谈话,就招了所有的事情,郝军如何教他掐死自己年迈的父亲,再灌入农药,伪装成自杀。”
“理由呢?”董昱突然发问。
杀人动机是什么,郝军为什么要精心策划一场自杀?
凌弈说:“我不清楚,当年我也才15岁。”
董昱愣住了,但是又回想起刚刚那段话。
——反社会人格。
自己在警校的时候学过这些,自然也就明白,其实不管怎么分类犯罪心理学,都可以用一个词概况‘人格障碍’。
但是人格障碍又总共分为三大类,古怪型,情绪型和焦虑型。对于警察而言最棘手的就是情绪型的这类,而反社会人格恰恰就属于这类。
董昱脸色微微一变,瞳孔压紧。
犯罪心理学,当年的凌弈只有15岁不可能懂这些,但是他却说出了这个词。所以之前疑惑的一个法医为什么要学这些。
是因为郝军?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天在酒店执法记录仪,关于自杀的想法又是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学习犯罪心理学,是因为郝军?”凌弈却开口打断了他的猜想。
“嗯,”董昱双肩轻微一松,说:“我确实在想你刚说的那点。”
凌弈把不锈钢勺子轻柔地放在桌面上,二人的身影被映在勺子不平整的背面,反射出的影像被拉伸和变形,虚幻又有些迷离。
“对,确实是因为郝军,我当年恨死这个人了。”
董昱试探性地问:“阿姨是被…”
“被刀杀的。”凌弈立刻回答:“当年,我亲眼所见,郝军在我家里,用一把手术刀杀死了我妈妈,很讽刺吧,我妈妈是法医,而杀她的工具居然是自己的手术刀…我哭着跟你的大队长。”
“也就是,那位我讨厌的贺广宏,我哭着说出那晚的事情,但是却因为我当时实在是太小了,还受到了惊吓,口供不作数,而且也并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是郝军杀了我妈妈。”
董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见凌弈发出一声轻笑:“这个是不是就叫什么,疑罪从无?”
“是,没有物证去证明郝军杀阿姨,确实无法定罪。”
15年前警方查案,和现在并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先进的设备,可以通过各种dna指纹,对比信息,判断凶手。
董昱小时候听自己那位局长父亲说过。
查明真相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应该是竭尽所能去无限地接近真相,警察能做到的就是问心无愧。家属需要的是往往是一个完美的真相,一个无憾的真相。
在当年那个查案系统流程,除非找到铁证,否则很难定罪。
董昱又问:“当年尸检了吗?”
“没有。”凌弈回答:“那个时候法医很稀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