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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纹收敛僵滞, 瞳眸紧缩着, 死死盯着青年白皙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爱痕。
陈识清多年疾病缠身, 不想耽误清白人家的姑娘,故而不曾与任何人有肌肤之亲,但不代表他不通床笫之事。
青年肌肤莹白如玉,很轻易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手臂上一片接一片的红痕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艳丽红梅,明目张胆地向觊觎者昭示着身体的主人被疼爱得有多狠。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都被上位的占有者打下了独占的标记。
陈识清大脑一片空白,瞳眸止不住地颤抖,眼膜上逐渐爬上一丝丝的红血丝。
“是…是谁??”
陈识清温雅的脸孔突然生出一股凶厉, 所有的言辞都在他嘴里打结,无法咀嚼成温和的语气。
他近乎是质问地重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谁!?”
一天一夜不曾休憩,容瑟头脑昏昏沉沉, 没注意到陈识清的失控。
他半阖下眼缓平着晕眩感, 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地抽回袖摆,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疏离气息。
“与你何干。”
他与陈识清不过萍水相逢,陈识清何来资格质问他?
“……”
陈识清有如当头一棒, 虚弱的身体摇晃两下,似随时要跌倒。
他双手抓住书案的边沿, 稳住身形,微微仰了仰头,缓缓闭上眼,平复内心的汹涌挣扎。
再度睁开眼,又恢复一贯的温润如玉,好似刚刚差点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是我失态,请仙长见谅。”
满屋透亮的光线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温度,陈识清紧捏着绢帕退后两步,与容瑟拉开距离,唇角弧度一丝不变,好脾气地朝青年赔礼道歉。
容瑟偏开头,不看他一眼,垂落肩背的乌发似瀑布流泻,黑白分明。
“晚些再来向仙长赔罪。”陈识清半点不恼,神情平静地退出房间。
容瑟轻轻敛眸,看着书案上画着纹络的宣纸,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淡淡的阴影。
——他能为陈识清做的全部都做到,不负他三年前的承诺,至于陈识清收不收下,不在他关心的范围里。
容瑟随手抽出一张空白宣纸覆在阵法图案上面,从书案后走出来。
房门又一次打开,一群下人手脚利索地撤下冷却的膳食,换上新鲜、冒着热气的清淡吃食。
下人低着头,无一人敢抬头看青年,尽职尽责转达陈识清的吩咐:“仙长如若还是觉得不合口味,可以随时再换。”
“不必。”他并不挑食。
前世被仙门百家追杀,逃亡途中凡是能吃的花草,他基本都吃过。
容瑟微抿淡色的唇瓣,坐到桌边,不紧不慢用膳。
下人们互视一眼,轻手轻脚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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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清走到廊道上,迎面撞上前来寻他的何纪之:“早间风大,您受不得凉,怎么出…”
看清陈识清脸上的表情,何纪之口中担忧的念叨戛然而止。
陈识清俊雅的面庞苍白如死人,一点笑意都无,幽沉的眸色无比寒凉,阴沉得近乎要滴出水。
似有什么丑陋的怪物,挣扎着要撕破他外在的皮囊,破体而出。
察觉到他的注视,陈识清侧过头,没有波动的眼珠阴恻恻地落在他身上,径直往回走去。
何纪之呼吸一滞,寒凉爬上脊背,顷刻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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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清少…”何纪之转回身,却见陈识清一个踉跄半跌在门上,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地面。
何纪之大惊失色:“少爷!!”
陈识清佝偻着肩背,撑着门框,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眼前阵阵发黑。
何纪之想靠近搀扶,又不敢擅动,急得满头大汗,朝站在廊道尽头的下人喊道:“快去请大夫啊!愣着干什么!?”
下人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冲向府外。
陈识清咳出口中的血沫,抓着门慢慢地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用绢帕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面色又苍白几分,尾音渗出掩不住的虚浮:“出去。”
何纪之满眼担忧,欲言又止,躬身退出房间。
刚拉合上门,房中就传出一阵噼里啪啦地果盘、茶盏掀翻在地的碎裂声响,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咳嗽,听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何纪之勾头小心地朝房中看去,隔着门扉,